車夫望著方如今手里的家伙頓時一怔,這個年輕人手里竟然有槍
可是他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呢,要知道剛才自己幾棍子可是緊緊地貼著對方的衣襟掃過的。
“扔過來”方如今冷冷地命令道。
車夫愣著沒動,但是他很清楚,雙方相隔近兩米的距離,在他再次揮舞鐵棍擊中對方之前,方如今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在這個距離上,自己必死無疑。
最理智戰勝了憤怒。
“當啷”
鐵棍順著車夫的手滑落到了地上。
“轉過身去”方如今握著槍的手輕輕地向旁邊一指。
車夫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局面,此時他已經完全地喪失了主動,只能是任由人擺布。
方如今看著車夫轉過身之后,從地上撿起那根鐵棍,不由分說便一棍子抽在了男人的左腿膝蓋腘窩,將車夫抽得悶哼一聲單腿跪在了地上,額頭上的汗珠混著雨水滾滾落下。
剛才這一下力道不小,但車夫愣是沒有發出慘叫,可見也是一個練家子。
“為什么要跟我作對”方如今冷冷地問道。
他自問來到臨城之后并未結過什么仇家,如果有的話,肯定是日本人。
但這名車夫又不像是日本人的行事風格。
事實上,對方已經不僅僅是作對了,而是想要他的性命。
他必須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針對他,想要殺了他。
然而,車夫并未回答,而是單手扶住一根竹子企圖掙扎著起身,結果右膝蓋腘窩處遭到了鐵棍的照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方如今將鐵棍的棍梢搭在了車夫的后腦上,再次問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的語氣壓迫感十足,完全不像出自一個只有二十歲的青年之口。
車夫一字一句道“你殺了我的大哥”
方如今詫異,車夫的語氣中并沒有恐懼,反而是透出濃濃的恨意。
“你認錯認了,我沒有殺過任何人”
“呸,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人都被你殺死了,竟然不敢承認,我呸孬種如果你裝作不知道,那老子提醒你一下,一壺春茶園門口,想起來了嗎”
方如今立即恍然,此人竟是“鷂子”的兄弟
“鷂子”不是從上海來的嗎,在臨城怎么會有兄弟
一時間他也理不出頭緒。
隨后,他不禁苦笑。
如果這個人真是來給“鷂子”報仇的,也不怪人家,畢竟除了站長、行動組的兩位組長以及他本人等極少數人之外,誰都認為他就是殺害“鷂子”的兇手。
目前來看,這個黑鍋還得暫時背著。
方如今問“你連我的斤兩都沒有弄清楚,就想給你大哥報仇,你想過后果嗎”
車夫道“沒有,我只想殺了你”
方如今嘆道“你倒是很將義氣,可是一時的痛快,這樣做值得嗎”
車夫咬著牙道“值得,只要能殺了你為我大哥報仇,我可以舍棄這條命”
方如今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不能留你。”
說罷,他將手中的鐵棍高高地舉起,對準了車夫的腦袋
曹鐵再次回到城里的時候,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已經落下,黝黑的臉上帶著春風笑意。
鄭掌柜給他找的大夫,順利給傷員做了手術,又用了上好的消炎藥,大夫說兩人都沒有傷到骨頭,將養一段時日便可下地。
曹鐵親自將大夫送回城,并到悅來客棧去向鄭掌柜當面道謝。
兩人見面之后,曹鐵被鄭掌柜引到了后院的一處客房中。
曹鐵緊緊地抓住鄭掌柜的手連聲道謝。
“曹鐵同志,咱能先放開我的手再說嘛”鄭掌柜被他鐵鉗般的大手捏得齜牙咧嘴。
曹鐵慌忙放開,尷尬地笑笑“對不住了,我是個粗人”
鄭掌柜揉揉手腕子“不妨事,不妨事。你來得正好,我這里正好有一批藥,你走的時候順便帶進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