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古色古香,青石黛瓦,高墻深筑,假山花徑,古木參天,看上去有種大戶人家的驕傲與威嚴。
誰也不會想到,這是行動組的一處秘密安全屋。
院門是沉重的大鐵門,深灰色,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材質很厚實,子彈是絕對穿不透的。
迎門有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棟樓屋,大的三層,小的只有一層,墻體都是青色的大石頭,堅固如碉堡。
行動隊員們把陶老板像拖死狗一樣地拖進了小樓盡頭的一間小屋里。
這間屋子并不是最終的落腳地,順著幽暗的樓梯進入了地下室。
行動隊員將陶老板牢牢地捆在了一張四個腳都固定在地板上的鐵椅子上。
椅子銹跡斑駁,還有干涸的血跡,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氣味沖進了陶老板的鼻孔中。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后,行動隊員這才終于粗暴地扯去了他頭上的黑布罩和嘴上的破布。
刺眼的燈光讓陶老板一時難以適應,他不得不瞇縫著雙眼來漸漸習慣周圍的環境。
屋里很黑,沒有窗戶,陳設非常簡陋,除了他屁股底下的這張椅子外,面前就只有一張木制的搖搖欲墜的桌子了。
頭頂是一盞小小的明晃晃的燈,在有限的范圍內發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這是一間插翅都難飛的鐵屋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陶老板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自己還是低估了中國特工的能力,石原熏為自己設定的行動計劃似乎早就被人家猜到了。
不然的話,為什么石原熏派出的另外一個人也失手了,而且“蟋蟀”早就躲在床下,這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預案。
他懷疑行動計劃早就泄露了,甚至是有人出賣了他。
陶老板的腦海里迅速閃過了逃跑的念頭。
要逃跑,當然得首先解除自己身上的捆綁,但他的雙手被麻繩緊緊地反剪在椅子背后,麻繩足足有一公分粗,更別提雙腳也被如法炮制地捆了個結結實實。
非常專業的捆綁手法,要想逃跑,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陶老板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逃過站在他對面的方如今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踱著方步來到了陶老板的面前,迎著他略微驚訝的神情,笑瞇瞇地說道“真的不好意思,這次委屈你了。大駕光臨,沒什么可招待的,還這么粗魯地對待你,下屬失禮之處,我在這里賠個不是,你可別介意啊。”
“你是誰為什么抓我你快把我放了”
“何必否認呢冒充醫生,在醫院通過爆炸制造混亂,又攜帶槍支對我們的重點看護目標進行刺殺,你覺得什么樣的解釋才會讓我們相信你”
“你的來意我們已經打聽得一清二楚,你還沒有開始行動,行動計劃就已經放在我的桌面上來,所以呢,你是被你們自己人出賣的,我只不過略微使了一點小手段而已。”
說著,方如今拿起桌子上的一枚定時炸彈,踱著悠閑的步子來到了陶老板的面前,輕輕揚了揚“即使你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沒關系,通過這些制作炸彈的原料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查到你的掩飾身份。你一次機會,說吧,你這次來醫院刺殺蟋蟀是奉了你們臨城情報組織臨時負責人的命令吧他人在哪里”
陶老板是個老特工,他在心里權衡了片刻,知道即使自己一言不發,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坦然接受了面前嚴峻的現實。
略微沉吟后,陶老板用鎮定的目光凝視著面前這位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中國特工,長嘆一聲“你也知道我是不會說的,隨便你想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既然做行,我對今天的到來就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盡管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中國人的手段”
說著,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難道你就不怕死”方如今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硬茬。
先陶老板一步暴露被捕的柳護士一樣,也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這一點方如今早就心里有數。
但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他決定先拿這個擅長爆破的家伙下手。
陶老板緊閉雙眼,孑然一笑,搖了搖頭。
開什么玩笑,受過帝國訓練的老牌特工,會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嚇得立即開口
中國特工也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吧
方如今對著陶老板微微頷首“很好,既然你強烈要求,我就滿足你的愿望。”
說罷,對身邊早就候著的兩個行動隊員低聲吩咐一聲“交給你們了。別太狠了,給我留條命,知道嗎”
兩個人高馬大的行動隊員點點頭迅速沖向了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