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輕輕摸了摸下巴,時間上非常吻合。
振興公司的貨船并沒有被劫走,而是在秀才的運作下被悄悄駛到一個不起眼的碼頭,之后是卸貨換船,船上的貨物只是比原定的到貨時間晚了兩個小時到達上海的貨運碼頭。
對外宣稱船上的貨物都被水匪劫走,其目的就是給日本在臨城的間諜造成錯覺,讓他們誤以為那些彈藥并沒有運到上海。
同時,還可以快速甄別隱藏在振興公司內部的日諜。
果不其然,真有一股水匪去水面上劫船,只是他們白白地等了大半夜,也沒有見到貨船的影子。
說白了,這都是在站長的具體指揮下,上演的一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及引蛇出洞的大戲。
直到目前,一切都很順利,如果再將成南方抓獲的話,就可以圓滿降下帷幕了。
“走,帶我去看看人犯。”
秀才趕緊領著站長趕往地窖,沈俊則是在地上負責警戒。
后院的地窖內雖然有些潮濕,但并不悶熱,反倒是比地上涼爽的多。
站長看到橫濱一絲不掛地被綁在粗大的木樁上,他的身上都是傷口和鮮血,顯然遭受了大刑。
秀才本身就是刑訊高手,在橫濱的身上下足了功夫,只是這家伙的骨頭實在是硬。
站長看了看昏迷的橫濱,吩咐秀才等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秀才和韓啟明聞言都是一愣,站長來到臨城之后,對人犯的審訊從來都是以主辦軍官為主,站長從不插手,現在他卻一改常態,竟然要單獨審訊橫濱。
秀才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出聲說道“站長,審訊這種粗活您還是交給我們來干吧,您在一旁指揮指揮就行。”
“是啊,這家伙難纏的很,到時候再濺到您身上血”韓啟明也是在一旁勸說道。
“好了”站長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我心里有數,你們不用擔心”
聽到站長這么堅持,兩個人都不再多說,他們是站長的老部下,一直都是以站長馬首是瞻,對他的指令從不違逆,已經形成了習慣。
“要不我就留在地窖口。”秀才想了想說道,“如果您有需要,喊我一聲就行。”
別看橫濱被折磨的夠嗆了,但也備不住會做最后的負隅頑抗,做出傷害人的事情也猶未可知,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站長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可是沒法交待。
看到兩個手下憂心于色,都很擔心自己的安全,站長心中一暖,他微微一笑,拍了拍秀才的肩膀,說道“守門就不用了,他都成這副模樣了,還能暴起傷人不成我這邊就是問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事的,你們留下一個人在院子里警戒,剩下的去屋子里歇息吧”
“好,那您注意安全”
看站長執意如此,秀才和韓啟明相視一眼,只好點頭答應,轉身退了出去。
兩個人一起出了地窖,來到堂屋旁,轉回身抬頭看向地窖入口的方向,都是忍不住搖頭。
韓啟明遞給秀才一根煙,秀才沒有抽,只是捏在手里把玩。
韓啟明自己點燃了香煙,噴出一口煙霧道“站長這是不想讓我們偷師啊。”
秀才有自己的看法“站長在南京的時候本就是情報高手,但是我是真沒見過幾次他審訊人犯。不過話說回來了,干咱們這行的,誰還沒有幾個絕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