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垂首站立,承受著主人的怒火。
他的心中雖然愧疚,但也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他盡力去做了,小三子的確是家人當中最為機靈的人,可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梁慶元跺著腳,在城頭上來回走動,心中的憤怒無處發泄。
他不敢大聲叫罵,生怕遠處的土匪聽見。
他只能將怒氣發泄到管家身上,用嚴厲的言辭和狠毒的眼神來表達他的憤怒。
最后,總算是肯聽小三子的解釋。
小三子跪在梁老爺面前,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向梁老爺講述著自己偷偷出去送信的經歷。
他告訴梁老爺,他出了鎮子十分的小心,專門走小路,可是還是被在半路上被早已等候的土匪抓了個正著,被他們拷問了一番,但他沒有出賣梁老爺。
梁慶元聽后,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他撫摸著小三子的頭,說道“行了,去鎮上的醫館上藥吧,賬記在梁府頭上。
小三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梁慶元聽出來了,人家三爺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呢,此事實在是怪不得人家小三子,是土匪太狡猾了。
管家也是長長出了一口氣,繼而又苦著臉道“老爺,這次算是過去了,但他們要是下次再來怎么辦”
梁慶元翻了個白眼兒“還能怎么辦,一會兒你就去找那些大兵打點打點,保境安民的責任他們總得擔起來吧,還有,讓人趕緊把電話線接上,我要跟少爺通話,我就不信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不信想不出辦法對付這幫惡鬼”
臨城火車站,杜金星和劉海陽早早地站在站臺上,等待著從南京來的調查小組一行。
天氣陰沉,蒙蒙細雨飄灑著,為即將到來的迎接儀式添了一份蕭條和凄涼。
一身黑衣的特務們一字排開站在站臺上,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一個個都顯得精神抖擻。
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一列火車緩緩地駛進站臺,一股濃烈的白煙從車頭方向冒出來,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火車停下來后,車廂門緩。
王培法等一眾調查小組的成員們一個個走出車廂。
杜金星看到他們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顯然是昨夜的夜車上休息的不夠好。
杜金星立刻迎上前去,對他們表示熱烈的歡迎。
“王組長,歡迎來臨城蒞臨指導。”
王培法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魁梧,頭發剪得短短的,幾縷白發在黑發中顯得格外醒目,給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衣服穿得非常板正,一絲不茍。一身深色的西裝,挺括的領帶,腳下是一雙擦得發亮的皮鞋,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他的嚴謹和細致。
就連走路時也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有條不紊。
杜金星見他臉上總是帶著嚴肅的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睛里閃爍著冷峻的光芒,嘴角微微向下,仿佛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王培法也是寒暄了一番,又跟后面的劉海陽握握手。
杜金星跟他握手的時候,仿佛感到一種冷酷的力量。而且覺得王培法的語調毫無起伏,無論說什么都像是從一塊冰冷的石頭里擠出來的,沒有絲毫的情感和溫度。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接出站上了早就準備好的汽車,直奔下榻的酒店。
飯店內部裝修豪華,富麗堂皇,為此杜金星特批了一筆錢,專門用于保障調查小組。
飯店準備了豐盛的午餐,菜品豐富,香氣四溢。
杜金星陪著王培法用餐,期間劉海陽很是識趣地并沒有湊過去,人家杜金星才是臨城調查室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