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口,又有兩名便衣值守,紀成林這樣的軍官見方如今平日里根本不用通報,但今日帶有外人,他便將曹戈留在了門口,邁步進入正房。
曹戈想到即將見到方如今,心中這才忐忑起來。
不知為什么,他對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輕人有種莫名的敬畏。
但這一切,卻不能流露在表情中。
門口的便衣一直有些懷疑的打量曹戈,曹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直如周圍的警衛都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將手臂抱著,身子斜斜地靠在墻上。
過了片刻,紀成林在門口喊道“曹戈可以進來了。”
曹戈這才站起來,對門口的警衛微微點頭,邁步推門進入了正房之中,這里很安靜,只是一間普通房間,除了一扇屏風之外,里面沒有任何裝飾,屏風外站著兩個便衣,他知道這是方如今的貼身保鏢。
紀成林直接帶著他繞過了屏風,這隔出的小間,同樣沒有太多裝飾,一切都很簡潔。
中間放著一張椅子,上首擺了一張桌子,方如今穿著便裝坐在那里。
見到方如今之后,曹戈立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周圍墻壁都是光禿禿的,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不過他也是老江湖,很快壓下那點慌亂,躬身給方如今見禮。
方如今站起來一臉微笑道“不需多禮,夜里叫你過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見方如今和氣,曹戈稍稍放下心來。
方如今示意他坐下,也仔細打量了這個人一番,這是個特意布置的房間,通過環境刻意營造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曹戈坐的那張椅子也沒有扶手,靠背偏后,讓他的身體感覺沒有依靠,進而影響他的心理活動,而這個曹戈只是開始略微不適,片刻就冷靜下來,坐得四平八穩,倒是有些特工的味道。
方如今笑笑,對曹戈和藹的問道“自從上次離開那個地方,過的如何有去找找熟人老鄉什么的”
曹戈重重嘆口氣“不瞞方組長,我在這里認識的人不多,自己被關了幾天,也沒聽到有人尋我,說起來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沒人會把咱真正地放在心上。我尋思著找點營生做,混個溫飽,可回到原來的車行,人家說什么也不肯再要我了。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去碼頭賣苦力,可即便如此,也是要被工頭盤剝,日子過不下去。”
方如今微笑看著他,好像在認真傾聽,實際上他一直在看曹戈的眼睛,曹戈敘述的時候眼神向右轉,是他腦部在回憶的反應,應當是說的真話。
這是以前方如今參詳里德審問法學到的一些知識。
“世道艱難,男子漢大丈夫也未必能有一席立足之地。但不知,你下一步準備做些什么不知道還記得我當初與你說的話”
曹戈站起道“銘記于心方才方組長說的極是,我不甘心就這么渾渾噩噩地混下去,到死發現自己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