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桌前坐穩,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咣當”一聲,一把推開。
兩名警察率先沖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名警長打扮的人,個個手持槍械,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還沒有等何文考說話,為首的警長一揮手,警察們就一擁而上,開始四處搜查,有的蹲在地上將桌布掀起,有的則是翻看墻角的櫥柜,屋里立時響起翻箱倒柜的聲音。
何文考倒是不懼搜查,他做事仔細,武器已經藏匿,身上也沒有可疑的物品,只要不是熟人見到他,一般人是不會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臨城地下軍火走私商人。
不過他還是出聲問道“請問,幾位警官,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廢什么話把證件拿出來,搜查完,還要問你的話”警長厲聲喝道,臉色陰沉,一臉的不善,目光在何文考的身上審視了一番。
何文考只好從兜里取出證件,遞給了這名警長。
說起來,還是在方如今給警察局不斷施壓之下,警察們才為市民重新登記統計,并統一發放的身份證件,每個人都要辦理,不然一旦查實無證,就會被立刻抓捕。
警察們一開始是抵制的,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條財路。
那些大戶人家家里那么多的傭人,誰敢保證每個人都沒有問題。
于是,在統計人口、辦理證件的過程中,他們充分利用手中的職權,狠狠地敲詐了幾筆。
那些沒有什么背景、且自己傭人幫工身份存疑的商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抓走,有的死在大牢里,有的送到礦山挖煤去了,至今不知死活。
何文考是做走私軍火生意的,掩飾身份不下五個,且各個都是真的,手續上沒有任何的問題,都能在警察局的戶籍部門查到。
為首的正是方才和掌柜的對話的竇警長,竇警長把良民證拿在手里,仔細查看,并沒有發現問題,于是又轉身對一旁手拿警察吩咐道“核對一下,是不是真的”
那警察將證件翻來覆去的手里看了一番,回答道“竇警長,這位先生的證件沒有問題。”
聽到手下的回答,竇警長又看了看何文考,問道“你一個人在這么大的包房內喝茶”
當前包間雖然陳設并不算是豪華,但非常的雅致,且面積又大,便是擺上兩張大圓桌也是綽綽有余的,一個人在這里獨自喝茶顯然不正常。
“警官說笑了,我是在這里等人”何文考張口就說。
只有自己在包間里喝茶是無法解釋的,必須要作出合理解釋。
竇警長一聽,頓時眼神一瞇,他馬上追問道“等的什么人”
“在下是做喪葬生意的,此番前來等一個從江西而來的木材商人,您也知道咱們臨城的樹木雖多,但適合做壽材的樹種卻是極少的,要么是從江西,要么是從安徽運來”
“這位老板,上峰有令,近來日諜在臨城活動猖獗,我們要加大搜捕力量,尤其是要嚴查從外地進入臨城的不明人士,我看你那個所謂的江西木材商人就很可疑,一會兒跟我們走一趟吧”
何文考一聽,暗叫不好,不管這些警察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只要被抓進去就得脫一層皮,而且警察局在某種程度上情報線索跟臨城站是打通的,自己相當于半個人都落入了吳劍光的手中。
至于此人口中所說的嚴格搜查外地來臨城的事情,應該是一個借口而已。
何文考一臉的焦急,趕緊爭辯道“警長,我這真是冤枉啊我就是個普通的商人,賺得還是死人的錢財,您看我怎么可能是為非作歹之徒呢”
說到這里,何文考上前一步,幾張大面額的鈔票就塞進了這位竇警長的手中。
竇警長看到這幾張鈔票,顯然不是小數目,不由得嘿嘿一笑,眼前這個人還真是上道,不用他多費口舌,自己好處就送了上來。
其實他也就是為了借著這次搜捕的機會,想狠狠的撈上一把,做警察這一行的,哪個不是為了錢不然誰會風吹日曬的在大街上受罪。
之前說要人帶回去,就是為了找借口恐嚇事主的老手段,事主若是怕事,總是愿意花錢打發,這一趟出來,搜刮的油水可是豐厚的很,口袋里早就裝的鼓鼓囔囔了,不過要說出手最闊綽的還得算面前的這位。
這個時候,茶園的掌柜的也走了進來,他早就在門外聽到了里面的對話,選準了時機出場。
之前在一壺春茶園的槍擊事件讓茶園的生意大跌,這才剛剛緩過勁來,他可不想再有人在這里出事,不然以后的生意真是沒法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