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們,臨城站這邊的行動人員就不要太快活,每個案子即使是普通的行動隊員也能分到一筆不菲的收入,讓臨城調查室那幫特務們羨慕不已。
畢竟都是干情報的,很多人都是相互認識的,方如今便有意讓自己的人去接近臨城調查室的特務,本來以為最多能得到一些邊邊角角的情報,沒想到這個中統的欠身特務機構組織紀律性太差,有些人只要肯給錢,他們什么情報都敢賣。
當然了,更多的一些關于地下組織的情報,這些情報目前對于方如今而言作用不是很大,即便他得到了情報也不能做些什么。
張鑫華哈哈一笑,對方如今的回答很是滿意。
這個年輕人不僅偵破案件有一套,走人情、搞關系也是一把好手,僅僅這一點,就比自己和王韋忠要強上不少。
“據我所知,臨城調查室這個主任的位子也不會直接便宜了杜金星,上面還是要派人下來的,只是黨務調查處那幾個頭頭都想推自己派系的人上來,誰也不肯讓步,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來。雖然有杜金星在,但劉海陽是不會服氣的,你挖對方墻角還真是會挑時候。”
方如今道“我跟杜金星也算是接觸過幾次,此人給我的感覺是深不可測,遠比劉海陽要難對付。只是此人的資歷無法跟彭浩良相提并論,劉海陽之流對他陽奉陰違,搞得他一直施展不開,臨城調查室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那些特工們都是人心惶惶。這個時候我不出手,還等什么”
“不錯,年輕人有魄力”
“張組長過獎了。我只是看不慣劉海陽這樣天天以抓地下組織人員的名義給人扣帽子的行徑而已,黨務調查處的名聲遲早得被這些人敗壞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黨務調查處和特務處的數次較量中,已經落了下風,口碑也是急轉直下,已經有不少元老向老頭子當面告狀了。
張鑫華知道方如今的意思,輕聲說道“有你在臨城給處座長臉,他在老頭子面前腰桿也硬氣的很。”
說到這里,張鑫華嘴角微微勾起,處座得寵,特務處上上下下俱有榮焉,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張鑫華是特務處的老人,資歷和能力都是不差的,可是偏偏在劉冠軍死了之后,被從上面派下來的吳劍光插了隊。
直到方如今意外加入了臨城站行動組,屢次破獲日本特工案件,這才讓張鑫華的名字出現在了處座的視線中。
而張鑫華苦熬多年,此次終于能夠出任總部行動組組長,比之吳劍光的副站長地位要高,也算是得償所愿。
所以,他在心里是記著方如今的好的。
但特務處是不興吃老本的,自己當了組長之后,還未拿出太大的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這次來臨城張鑫華也是有急于表現的意思。
如果這次能夠成功抓獲松本浩二,甚至是扣住小野昭明這樣的重要人物,這個成績匯報上去,絕對是能夠讓處座大為滿意的。
想到這里,他再次和聲說道“總之,臨城的這些事情,我都要拜托你了。”
“請張組長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即便沒有張鑫華的一番囑咐,這些事也是方如今希望盡快辦結的。
深夜的警備司令部,仿佛一座沉入黑暗的孤島,唯有禁閉室內不時傳出的皮鞭抽打聲和慘叫聲,如同漆黑夜空中的鬼魅低泣,讓人毛骨悚然。
走廊盡頭的燈光昏暗而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這濃重的肅殺氣氛所吞噬。
鐵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張銳高大的身影走了進去。
他的到來,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更加凝重。
兩名赤著上身、大汗淋漓的軍官趕緊立正,其中一人聲音沙啞地匯報道“報告參謀長,他們還沒有招供。這兩個家伙的嘴巴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樣,無論我們怎么拷問,都不肯透露出阮志國的下落以及綁架公子的動機。”
張銳沒有說話,只是用他眼睛掃視著木樁上兩個血肉模糊的身影。
他們的身體已經被皮鞭抽打得不成人形,衣服破碎,皮膚綻裂,鮮血和汗水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