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輕推開門,如同一縷游魂,悄然潛入了小屋。
屋內一片漆黑。
忽然,他的背部一挺,身體驟然僵硬,只得扶著墻壁,步履蹣跚地走向那張破舊的床。
每邁出一步,他都感到傷口像被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眼前也開始發黑,臉色蒼白如紙,汗水順著額頭滴落,打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雙手撐在床鋪上,蒼白的面孔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像是在忍受著無盡的煎熬。
床鋪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他緊緊咬住下唇,試圖不讓痛苦的呻吟溢出口中,但難以忍受的劇痛仍讓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趴到了床上。
此時,身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軟綿綿地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中。
此人正是被曹鐵和老董誤認為已經逃走的松本浩二。
松本浩二意識到他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便趁著兩人熟睡的當口悄然離開了安全屋。
至于曹鐵為什么會睡著,答案很簡單。
松本浩二在老董去廁所的時候在他們的水杯中放入了一些鎮靜藥物的粉末,這是他在葛醫生的黑診所里順手牽羊拿來的。
葛醫生的診所中藥品擺放十分混亂,連葛醫生本人也未必知道他還有幾粒鎮靜藥物。
此刻的松本浩二,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孤獨而脆弱。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片刻的寧靜。
這里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自從被曹鐵帶到這里后,他雖然一直保持昏迷狀態,但實際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方才在等待外面的巷子里時,他差點要睡著了。
現在趴在床上,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漸漸地向下沉去。
這是身體在向他發出疲憊的信號,需要休息和恢復。
松本浩二的意識逐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松本浩二在沉睡中突然被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驚醒,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但神經卻立刻緊繃起來。
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清外面的情況,然而疲憊的身體卻仿佛被千鈞重擔壓著,動彈不得。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汗水瞬間浸濕了背脊。
松本浩二在心中吶喊,想要讓自己的身體聽從使喚,快點醒來。然而無論他如何焦急,身體卻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深淵,無法自拔。
院門被打開,腳步聲響起,,松本浩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現在的處境極為危險,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他拼命地掙扎著,試圖擺脫這束縛著他的沉重枷鎖。
就在松本浩二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身體終于有了一絲反應。
先是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然后是整個手臂。
他拼盡全力,猛地睜開眼睛,忍著劇痛,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摸藏在枕頭下的手槍,那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
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手槍的那一刻,外面的腳步聲驟然停止。
松本浩二的心臟猛地一緊,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屏住呼吸,仔細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各種可能性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門外的人也許是之前的兩個中國人去而復返,也許是臨城站的特工,甚至還有其他未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