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機輪的緩緩滑行和引擎轟鳴聲的逐漸減弱,機艙內的緊張氣氛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方如今感到身體重新回到了地面,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下。
一行人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飛機,乘車離開了機場。
車隊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傍晚的余暉灑在車窗上,映出了一張張疲憊卻充滿期待的臉龐。
一個多小時后,車隊駛入了南京城郊的一處大院中。
這座大院四周高墻環繞,顯得異常神秘和森嚴。
他們并未前往之前提到的雞鵝巷,雞鵝巷對外就是一幢舊式平房宅院,由前后兩個院落組成,共有20多間房,本來住起來就十分局促,這么多人過去很不方便。
也沒有去洪公祠。
這座大院是行動科的安全屋,歸張鑫華所在的行動組使用。
在這里,方如今并未見到王韋忠,據說人在本部。
松本浩二、小野昭明和郇老板被分別安置在了三間不相鄰的房子中,確保了他們之間無法直接交流。
這處秘密地點配備了專業的醫生,以確保松本浩二等人傷勢的穩定。
醫生對他的傷口進行了仔細的處理,并密切關注著他的生命體征。
在另一邊,張鑫華已經往處里打了個電話,匯報了這次行動的結果。
一個多小時后,行動科科長趙伯鈞親自驅車前來。
趙伯鈞給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像是行動科的打手頭子,反而更像是一位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整潔的中山裝,舉止之間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然而,方如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他深知,這位看似溫和的趙科長,實則手中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因此,在趙伯鈞面前,他表現得極為恭敬,態度謙遜而又不失分寸。
“如今,請坐吧。都是一家人,就不講那些虛禮了。”
這次見面,張鑫華都回避了,想必是趙伯鈞的要求。
趙伯鈞的神態溫和,等方如今坐下后他又道“聽聞你在臨城還有很多重要行動,原本不想把你叫來,但有些事十分要緊,需要當面說一說,只能不得已而為之,將你接到南京來,家里的事不會耽擱吧”
方如今聽到這些話,知道趙伯鈞意有所指,暗示會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交給自己。
雖然知道這個任務不會太簡單,但他心頭并不慌張,畢竟在臨城已經經過了一番歷練,方如今也不是當日游街串巷的小警察、臭腳巡了。
“能聆聽科長的教誨是職下之幸,不敢當耽擱二字,請科長示下。”
“今日,處座在會上又表揚了咱們行動科,說這次能夠完成老頭子交給的任務,幸好有行動科,不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老頭子交差。”
趙伯鈞的聲音很平穩,但方如今仍能感受到一絲得意,這次的任務是特務處和黨務調查處之間再一次的明爭暗斗,處座順利勝出,自然是頗為得意。
“要說這次任務也是極為不易,我們在南京布下了天羅地網,但就是沒有抓住松本浩二。平心而論,小野昭明的營救計劃十分高明,若不是咱們的人將營救小組打散了,還真讓他們逃去了上海。這一切并不是僥幸,都是鑫華和韋忠兩人布置得當。”
趙伯鈞語氣平緩,但言語中自信十足,提到張鑫華和王韋忠,是提醒方如今,這次抓獲日本間諜的功勞,可不是他方如今一個人的,那是集體合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