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柱反應過來,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停下住口不說,只是急促的喘氣。
“我可以告訴鐵柱兄,那些人是救不了你的。”
不用問,胡鐵柱不想說的那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
胡鐵柱埋頭看著地板,拼命用腳趾撐住,身體不停的抖動,對抗著手腳傳來的痛苦,額頭上汗如雨下。
方如今并不著急,南京比臨城大的多了,況且他調動的人手著實有限,孫玉淑的逃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是她既然在南京待了兩個月,總會有些痕跡,而眼前的這個胡鐵柱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他有的是時間,又耐心的等了片刻,胡鐵柱緩緩抬頭看著他“先生,我要是說了,您可一定得保我的性命啊”
方如今神色淡然,對于胡鐵柱的請求,他并未立即回應,而是靜靜地注視著這個瑟瑟發抖的男人。
“胡鐵柱,你要知道,”方如今終于開口,聲音平穩而有力,“我現在就可以決定你的生死。但是,如果你能有價值的信息,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胡鐵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咽了咽口水“先生,我說,我全都說她曾經去過司法院劉副院長舉辦的舞會,還有民政廳孫副庭長舉辦的酒會,這兩個地方算是去的比較多了”
一連說了十幾個舞會酒會,方如今命人一一記錄。
這些人的具體情況雖然不是很了解,但從職務上來看基本上都是國民政府的軍政要員,手中掌握著不小的權力,是日本間諜重點拉攏的對象,這一點非常符合特高課的一貫行事風格。
胡鐵柱終于說完,方如今沉思片刻,目光銳利地盯著胡鐵柱,然后緩緩開口“你的信息很有價值,我們會逐一核查。如果屬實,你的性命自然無虞。不過,我還需要你仔細地想想,還有什么地方遺漏了”
胡鐵柱緊張地吞咽了口水,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面前這位年輕人的手上,于是閉上眼睛,竭盡全力地回憶著與孫小姐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他睜開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對了,先生”胡鐵柱急切地說道,“她有時會去一家名叫云裳的旗袍店,還有,她每隔幾天都會去一個叫做清雅軒的茶館喝茶。”
手下飛快地記下來。
“還有嗎”
“還有還有就是去靜海寺,她偶爾會去那里燒香祈福。”
方如今眉頭微挑,對這個新信息頗感興趣。寺廟作為公共場所,人來人往,確實是一個傳遞情報或者進行秘密活動的理想地點。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記下這個地方,準備后續的調查。
“先生,能不能能不能現在把我放下來,我我實在是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胡鐵柱的聲音顫抖而微弱,每個字都透露出極度的疲憊和無奈。
方如今站在不遠處,背光下的臉龐顯得格外冷峻,慢慢走到胡鐵柱面前,抬頭看著他,目光深邃“我本來想把你放下來,但是”他頓了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發現這樣的姿勢,似乎對你恢復記憶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