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如今這邊的案件偵破正在穩步推進的同時,板倉彌久已經悄悄趕到了南京。
此次身負松井直輝交待的幾項任務,板倉彌久感到肩上的擔子很重。
一路上并沒有出現什么情況,但板倉彌久不敢小心大意,到南京的第一天,并沒有和當地任何的情報人員發生聯系。
他只是在南京各個街區走走看看,完全是一副旅人的模樣。
但是從街巷之中,他很快了解到了當時晚報和許家的一些情況。
經過初步的判斷,晚報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但許家老二許世杰的被殺倒是令板倉彌久感到意外。
在松井課長將這項任務交待給他之前,早就通知南京各情報小組待命了,按理說不應該是特高課的人動的手才對。
但是,無論是許世榮還是特務處,都很容易把這次暗殺定義為日本人的殺人滅口。
這讓板倉彌久有些頭疼。
他在來的路上,本來是想著先暗中穩住許家,才動手的。
但是兇手早了一步,以至于他不得不調整計劃。
在黃昏的余暉中,板倉彌久特意從許家那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前經過。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許家的大門緊緊關閉,門上的銅環閃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板倉彌久目光銳利地掃過大門,不見一個人影。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按說許家應該正在辦喪事,可眼前這座府邸卻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喪事的跡象。
門廊下的燈籠也未點亮,整個府邸籠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他皺了皺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這種異樣的安靜,與他所了解到的許家情況大相徑庭。
他不敢在此地久留,生怕引人注目,于是匆匆加快了腳步。
不僅如此,云水庵的事情也傳到了市區。
只是,在人云亦云之后,變成了云水庵的尼姑勾結山里的土匪殺人越貨,天怒人怨被之下遭到了圍剿。
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進行了輿論引導,而中國的百姓最喜歡聽這樣的橋段。
板倉彌久心中的焦慮如同蔓延的野草,他渴望獲得更細致的消息,然而四周卻仿佛筑起了一道信息的高墻,將他隔絕在外。
沒有了當地情報小組的情報支持,他在南京就像是瞎子聾子。
但又不能輕易聯系,在這個敏感時期,任何輕率的舉動都可能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他曾一度想要親自前往云水庵探個究竟,畢竟那里是許多線索的交匯點。
但每當這個念頭浮現,他便會想起那些潛在的陷阱和對手狡黠的目光。
他反復權衡,最終還是打消了親自前往的念頭。
畢竟,梶原千春即便被捕,也不太可能被關押在云水庵。
那里太過顯眼,對于精明的對手來說,絕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容易暴露目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