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結束之后,方如今停下腳步,心中五味雜陳:“張組長,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么?為什么所有的線索,到最后都像是被人為地切斷了一樣?”
張鑫華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或許,這就是對手的高明之處。他們總是在我們以為已經逼近真相的時候,巧妙地布下迷霧。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因為,一旦放棄,就意味著失敗。”
“你說得對。無論他們布下多少迷霧,我們都要一一揭開。這日本人的掩飾身份要就繼續查下去,這也是搞清楚許世榮真實目的的途徑之一。”
張鑫華點頭:“許世榮的審訊問題,科長已經有了明確的指示,要他親自審。”
事關重大,趙伯鈞親自審訊許世榮也無可厚非,更關鍵的是許世榮的萬貫家財,斷然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誰掌握了第一手的口供資料非常關鍵。
只要稍微動一動手腳,便是大把大把的鈔票。
趙伯鈞也并非凡人,見到這么多的錢財焉能不動心。
孫靖昌不開口,被俘的日本特工又死在了許世榮的手中。
這讓方如今一下子沒有了抓手。
張鑫華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有事離開了,而方如今卻并未隨之離去,他的心中還盤桓著一件未了之事。
他轉身,再次走向關押鄔德賢的房間。
鄔德賢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見方如今去而復返,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與焦慮,急忙站起身,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迫切:“長官,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如今的目光在鄔德賢身上停留了片刻,緩緩開口:“鄔德賢,我知道你可能很無辜,但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幫忙回憶一下。在被綁架之后,那個綁架你的人說過什么沒有?”
鄔德賢的臉色更加蒼白,他雙手緊握在一起:“長官,我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他砍了我的手指,我痛暈過去了。”
說到這里,鄔德賢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方如今暗暗嘆了口氣,從鄔德賢這里恐怕很難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但他還是決定再試一次:“鄔德賢,你好好想想,真的沒有任何細節嗎?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也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鄔德賢低下頭,沉默良久,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長官,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只求您能盡快查清真相,放我出去。我……我還有家人要照顧。”
“該放你的時候自然會放你的。”方如今見問不出什么,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鄔德賢忽然叫住了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長官,等等,我好像想起他說的一句話了。”
方如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什么話?快說!”
鄔德賢努力回想著,眉頭緊鎖,仿佛是在與遺忘的記憶做斗爭。
終于,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他說……‘不要妄想讓人來救你,這地方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即便是我的同伴,我也是告訴他了大概的區域”
方如今聞言,眉頭一挑,凝視著鄔德賢,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你確定?這是那個人說的?”
鄔德賢點了點頭,雖然記憶模糊,但他確信自己聽到了這句話:“長官,我確定。雖然我當時疼得都快暈過去了,但這句話我一直記得,我當時想著憑著我姐夫的能耐,可以很快找到我。”
方如今聽著鄔德賢的話,心中暗自思量。
只有一人知道,那么這個情況確實可以理解為連他的同伙也不知情。
這件事做得非常隱秘,顯然是不想讓任何人察覺到。
而這個日本特工出事了,而且出事得很突然,想必他的同伙最初也是不知情的。
但他們肯定會懷疑,會推測,甚至可能想方設法地去那個地方查看,以此來判斷是不是自己人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