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就像一位年邁的老人,經歷了無數的風霜雨雪,如今已是破舊不堪。
一推開門,就能感受到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時間都在這里凝固了。
室內昏暗得要命,連一縷陽光都懶得光顧。
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幾個空洞洞的窗框,任由外面的風吹進來,帶動著室內的塵埃在光線中漂浮。
那些塵埃,就像是小小的精靈,在昏暗中跳舞,卻又帶著一絲凄涼。
墻角那兒,更是布滿了蛛網,一層層、一縷縷地交織在一起,有的還掛著干枯的蜘蛛殼,讓人看了心里直發毛。
家具也是破破爛爛的,椅子少了個腿,桌子面兒都裂開了,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地上還扔著些舊報紙、破罐子什么的,一看就知道這里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
屋子的一角,放著一個小巧的煤爐上。
爐子上,一只斑駁的砂鍋正穩穩地坐著,砂鍋內,深褐色的藥液在微弱的火光下輕輕翻騰,散發出陣陣濃郁的草藥香。
和外屋那破敗不堪、蛛網密布的景象相比,里屋簡直就像是一個被時光遺忘的凈土,整潔得讓人心生驚訝。
一進門,就能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仿佛這里與外屋隔絕,自成一個世界。
桌子雖然破舊,木紋斑駁,甚至有幾個小缺口,但卻被擦拭得一塵不染。
桌面上,沒有一絲塵埃,也沒有雜亂無章的物品,只有幾本翻舊了的書,靜靜地躺在那里。
那破了的窗戶,雖然無法阻擋冷風的侵襲,但卻被巧妙地用舊報紙糊上了。
報紙已經泛黃,字跡也模糊不清,但卻嚴嚴實實地堵住了窗戶的漏洞,使得里屋不至于像外屋那樣冷風嗖嗖。
窗外,陰云密布,天色灰暗,一陣風吹過,報紙就會輕輕顫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掉了漆的木床,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卻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木床上,躺著受傷的高橋五郎,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閃爍著不屈與決絕的光芒。
他咬緊牙關,艱難地翻了個身,鎖定了蜷縮在房間角落里的楊云樓。
“你無需過分擔憂,只要你按照我們的吩咐行事,盡心為我療傷,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無虞。”
楊云樓,這位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大夫,此刻卻蹲在陰暗的角落里,身體不由自主地佝僂著,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解。
他抬頭,目光與高橋五郎交匯,嘴唇微微顫抖,聲音里帶著一絲哀求:“為何偏偏選中我?我自問從未與你們結怨。我的家人,他們還在期盼著我平安歸來。”
高橋五郎聞言,臉上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隨即說道:“世事無常,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只是暫時的困境,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話語中帶著幾分疲憊,幾分無奈,既是在說服楊云樓,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高橋五郎身上的傷口,因缺乏及時的救治,已經開始發炎化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
楊云樓望著高橋五郎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應該讓這里保持通風,對你的傷口恢復會有好處的。”
然而,高橋五郎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通風?如果能通風的話,又怎么會把你請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