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將天邊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余暉灑在蜿蜒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戴建業從河水中艱難地爬上岸,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冷風吹過,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的雙手因長時間在水中摸索而變得通紅,手指間還殘留著河泥的腥臭,但那雙眼睛里卻燃燒著不滅的執著與怒火。
“姓許的,你到底記得準不準?”戴建業目光直指站在不遠處的許世杰,后者正不安地搓著雙手,眼神游移不定,顯然對于眼前的狀況也感到手足無措。
許世杰的心中五味雜陳,兒時的記憶如同夢境一般模糊而又遙遠。
那時,他和大哥常在這片水域嬉戲,隱約記得就是此處藏著一個古老的墓道入口。
但如今,幾十年風雨變遷,河岸兩旁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就連那條曾經清澈見底的小河也被歲月侵蝕,變得渾濁不堪。
“我……我真的記不太清了。”許世杰的聲音里滿是無奈與歉意,“但是,我一直記得附近有個牌坊,我想,應該不會錯太遠吧。”
許世杰認字還是十五六歲以后的事情,只依稀記得牌坊的大致形狀,不曉得上面寫的是什么字。
故而,讓他找原來的地方,只能全憑著感性的記憶,著實有些難度。
放如今聽到兩人的對話,頭緊鎖,目光再次掃過四周。
確實,那座古樸的牌坊依舊矗立在不遠處,歲月的痕跡讓它顯得更加滄桑,卻也成了唯一能夠證明許世杰記憶真實性的依據。
但僅憑一個牌坊,就能確定那傳說中的墓道入口就在這附近嗎?
他帶來的這些行動隊員們,已經連續在水里泡了好幾個小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這樣盲目地找下去不是辦法,方如今叫來了兩個釣魚的人。
“這附近是否還有其他的牌坊沒有?”
兩位釣魚者聞言,仔細回憶之后,均說沒有見過。
這就奇怪了,附近的河岸只有這么一個牌坊,但河水中并無墓道入口。
方如今讓一部分行動隊員去上游,按照他們所說的地方去尋找。
期間,許世杰自己也提出下水,方如今上下打量著他,許世杰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少年,這些年的紙醉金迷,讓他的身體明顯的發福,擔心他下了河再也上不來。
一個多小時之后,從上游傳來消息,搜尋隊伍并未有所發現。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和遠處村莊的微弱燈光,打破了這沉寂的黑暗。
方如今站在河岸旁,凝視著那片被夜色吞噬的水面,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一方面,他對上游的搜尋結果感到失望;
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就這樣輕易放棄。
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