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老者至此,怒意雖盛,卻也知曉無益,心中對那父子三人,未嘗無愧疚之情。
許世杰緊抿雙唇,沉默片刻,終是開口:“三爺,我自知罪孽纏身,方長官之命,我已悉數遵從,無言以辯。但實在是不知道還有哪些能做的了!”
提及水下得到的鑰匙,其用途卻非他所能解。
許世杰竭力回溯,卻如墜迷霧,不得其解。
正當此時,方如今手執一把更為精巧的鑰匙,在許世杰眼前快速晃動:“許世杰,這把鑰匙你可曾相識?”
許世杰目光驟凝,鎖定那鑰匙,眼中驚異難掩:“你……你……此鑰從何而得……?!”
許世杰果然認識這把鑰匙,方如今當真是又驚又喜。
“快,這把鑰匙的來歷!”
許世杰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觸碰到了久違的記憶,緩緩接過那把鑰匙,動作輕柔得如同捧起一段塵封的歷史。
方如今與許成宗交換了一個滿是驚愕與期待的眼神。
許世杰嗓音低沉,緩緩道出了鑰匙背后的故事:“這把鑰匙,是我母親當年嫁妝中的一件珍品所屬——一個異常精巧的首飾海這也是她離世后留給我和大哥唯一的遺物。早些年,我們顛沛流離,但這個首飾盒我們一直都帶在身邊,鑰匙更是由大哥親自保管。”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首飾盒在什么地方?”方如今追問道。
許世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悔恨與無奈:“我不知道。這些年,隨著家境漸好,我沉迷于外界的燈紅酒綠,每次回家面對大哥的責備,我便心生逃避。久而久之,我便有意無意地疏遠了他,關于那個首飾盒的下落,我也就沒有再去關心過。”
到這里,許世杰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許成宗大致也猜到了這個首飾盒對方如今十分重要,也不插話。
方如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輕輕嘆了口氣,空有鑰匙,卻尋不到首飾盒,這條線索如同斷線的珠子,難以串聯起真相。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大哥許世榮平時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去處,或者他常常提及的地方?”方如今試圖喚醒許世杰的記憶。
許世杰緊咬著下唇,眉頭緊鎖,在腦海中搜索著每一個與大哥相關的片段。
片刻之后,他緩緩開口:“自從大哥身體有恙之后,他就很少外出了,幾乎都是深居簡出。他喜歡在后花園的涼亭里看書,有時候也會去書房整理書籍和資料。”
到這里,許世杰突然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對了,書房!大哥經常在書房里待上很長時間,有時候甚至不讓我進去。或許,首飾盒的線索就在書房里!”
許成宗看了看方如今和許世杰,雖然許氏兄弟所作所為令整個家族蒙羞,他很惱火,但此刻覺得自己在這個場合似乎并不合適,顯得有些多余。
于是,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對方如今道:“長官,我覺得我這個老家伙在這里可能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會打擾到你們。不如我先暫時離開,你們繼續談,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再隨時通知我。”
方如今聞言,微微一愣,但隨即點零頭,表示理解,送許成宗到門口,語氣誠懇地:“老人家,慢走。”
許成宗點零頭,又神情復雜地看了許世杰一眼,無論許世杰犯下了何等的錯誤,他終究還是許家的一份子,血濃于水。
“世杰,你還有什么話要?”
許世杰聞言,身體猛地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哽咽:“三爺,我自知罪孽深重,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一旦我不在了,那些仇家怕是要找上門來,危及我的家人。還望三爺看在他們也是許氏一族血脈的份上,關照他們,盡量保他們平安。世杰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三爺的大恩大德。”
著,他連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許成宗看著這一幕,眼圈不禁紅了,緩緩道:“你放心,禍不及家兒。你和你大哥的事,是你們兄弟二人做下的,跟你的家人沒有關系。此事我這個老頭子答應了,定會盡力保你家人平安。”
許世杰聞言,再次磕頭謝恩,許成宗重重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里只剩下方如今和許世杰二人,方如今道:“書房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已經仔細搜查過了,但是并未發現你所提到的那個首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