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雖然不算是很高,但看上去很強壯,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那是一種只有經歷過生死搏斗的人才能有的氣息。”楊云樓的聲音越發低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抑著。
“只不過他受的傷不輕,把我抓了去,也是要給他治療槍傷。”
“另一個人要年輕不少,也就是他在路上綁架的我。此人比較沉默,來的時候并不多。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就像一把隱形的刀,隨時可能刺向我。”楊云樓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如果你再次看到他們,能夠一眼就認出來嗎?”
方如今覺得楊云樓是個大夫,觀察能力必定不凡,若是那些所謂的“綁匪”再次出現,他肯定能認出來。
隨后,不等楊云樓回答,方如今便向他描述了一個饒外貌,從楊云樓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見過此饒。
由此,方如今的心里大概有了譜兒。
“他們兩人有沒有談過什么?”
楊云樓畢竟不是一般的莽夫,即便是在被綁架的情況下,他的腦子也并沒有亂,當即道:“他們好像提到過一個人,都稱呼他為先生,聽口氣吧,似是其首領,二人對其敬畏有加。””
一條大魚?
方如今精神一振,將楊云樓綁架治療槍傷,顯然不是兩個人在運作,他們的背后還有人。
這次押解人犯來南京,沒想到卷入了一系列的間諜案中,雖然有所斬獲,但這些案子的影響力都不算大。
梶原千春依舊在逃,許氏兄弟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又無法深挖下去,對方如今而言,成就感并不強。
如果能夠挖出這起綁架案后的操縱者,這次南京之行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楊先生,為什么警察在圍捕的時候,另一個人不在?”
“此人神出鬼沒的,但我猜測他應該是去采購草藥了。傷者的槍傷有些嚴重,需要大量的草藥。”
方如今點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那在發生槍戰的時候或者是之后一段時間,他應該就在附近,這些警察們只是將其當作一件普通的綁架案,并未在更大的范圍內進行布控,就讓他輕易地溜掉了,著實可惜的很。
忽然,見楊云樓額頭的虛汗如細雨般不斷冒出,臉色蒼白。
方如今知道他的槍傷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仍舊是失血過多,讓他的身體猶如風雨中搖曳的燭火,顯得格外虛弱。
盡管如此,他依舊強撐著,努力配合著方如今的詢問。
方如今見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楊云樓還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維,實屬不易。
于是,方如今刻意放緩了語速,盡量讓自己的問題簡潔明了,以減少對楊云樓的負擔。
“楊先生,你辛苦了。請盡量簡單回答我的問題。關于那個‘先生’,他們還透露過什么信息嗎?”
楊云樓微微喘息:“只言片語,不足以構成線索。但我能感覺到,此人在他們心中地位極高,似乎……掌握著他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