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陳智杰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中透出一股壓抑的怒火。
衛澤輝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也沉了下來:“陳秘書,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陳智杰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提高,“你明明知道科長讓我負責顧清瑤,為什么要插手?你不信任我,是嗎?”
衛澤輝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不耐:“我沒有不信任你!我只是擔心有人捷足先登,搶在我們前面動手。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對的。”
“對?”陳智杰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對什么?對讓顧清瑤被劫走?對讓我們一無所獲?”
衛澤輝的臉色變得難看,但他還是壓住了火氣,沉聲道:“陳秘書,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找到顧小姐,而不是在這里互相指責。”
陳智杰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知道衛澤輝說得對,但心中的怒火和無力感卻讓他無法冷。
終于,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但聲音依舊帶著一絲顫抖:“好,你說得對……但現在線索斷了,我們怎么辦?”
衛澤輝看了他一眼,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先回去,向閔科長報告。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必須盡快采取行動。”
陳智杰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兩人上了車,朝著情報科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的氣氛依舊凝重,誰都沒有再開口。
到了情報科,閔文忠的辦公室燈還亮著。
衛澤輝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進來”。
閔文忠坐在辦公桌后,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眉頭緊鎖。
看到兩人進來,他抬起頭,目光在陳智杰額角的血跡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問道:“情況怎么樣?”
衛澤輝上前一步,語氣凝重:“科長,顧清瑤被劫走了。我們追了一路,但對方很狡猾,最終還是跟丟了。”
閔文忠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文件被重重拍在桌上:“什么?跟丟了?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陳智杰低著頭,聲音沙啞:“是我的失誤,科長。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
閔文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責任?現在不是談責任的時候!顧清瑤是我們目前唯一可以用來要挾顧清江的底牌,如今底牌沒有了,如何跟顧清江談?!”
衛澤輝連忙上前一步,試圖緩和氣氛:“科長,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顧小姐。我們已經派人去查那輛車的行蹤,但需要更多的資源和支持。”
但陳智杰對衛澤輝的幫襯似乎并不領情。
“行動科……”閔文忠低聲喃喃,眼神逐漸變得銳利,他看向衛澤輝,聲音低沉而冰冷:“澤輝,你當時抓顧清江的時候,有沒有留下尾巴?”
衛澤輝立刻站起身,語氣堅決:“絕對沒有!我親自帶隊,行動干凈利落,沒有任何人看到我們帶走顧清江。”
閔文忠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衛澤輝:“那行動科是怎么知道顧清江在我們手里的?他們為什么會盯上顧清瑤?”
衛澤輝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但他依舊堅持:“科長,我可以保證,行動過程中沒有任何紕漏。除非……除非是我們內部有人泄露了消息。”
“內部?”閔文忠的聲音陡然提高。
陳智杰知道此人現在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在刻意讓科長懷疑是自己故意給顧清瑤通風報信。
他緩緩開口:“科長,衛隊長的行動一向謹慎,我不認為他會留下尾巴。但行動科既然能準確找到顧清瑤,說明他們猜到了是咱們的人劫走了顧清江,或許……他們是從其他渠道得知了顧清江的下落。”
閔文忠的目光轉向陳智杰,語氣中帶著一絲審視:“你的意思是?”
陳智杰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顧清江是顧清瑤的哥哥,這件事行動科不會不知道。一旦顧清江失蹤,他們肯定會注意到顧清瑤。畢竟,顧清瑤是顧清江唯一的親人,也是他最在乎的人。”
閔文忠沉默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
“如果真是這樣,那行動科的動作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得多。”閔文忠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可惜啊……”
衛澤輝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對之前的話題補充道:“科長,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顧清瑤。如果行動科真的抓了她,我們就被動了。”
顧清江一旦沒有了軟肋,即便是施加酷刑,也未必能讓他開口。
閔文忠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猛地站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絲決斷:“好,我會調動所有人手,全力追查。你們倆也給我打起精神,別再出任何差錯!”
“是,科長!”兩人齊聲應道。
他們兩人的能力畢竟有限,但作為情報科科長的閔文忠,能夠調動的資源是非常可觀的,也許真能找到顧清瑤的下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