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韋忠假意救他出獄,實際上是要制造他“畏罪潛逃“的假象。等風聲過去,他就會成為一具無名尸體。
顧清江冷笑一聲。
月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像刀。
既然王韋忠想玩,那他就陪他玩到底。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妹妹,確保她的安全。
方如今雖然可信,但王韋忠既然能把手伸得這么長,難保不會對清瑤下手。
他摸出最后半包哈德門,抽出一根點燃。
煙霧繚繞中,他想起老煙槍臨終前的話:“記得……記得幫我給孫女帶句話……”
對啊,老煙槍是怎么弄清楚妹妹的下落的,他死了,也許只有他的孫女說的清楚了。
也許,這是個突破口。
老煙槍的孫女在紡織廠做工,或許能通過她聯系到方如今。
王韋忠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監視到每一個普通人。
顧清江掐滅煙頭,在月光下展開一張皺巴巴的市區地圖。
紡織廠在城東,要穿過大半個城市。
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王韋忠的眼線在等著他。
但他別無選擇。
顧清江把地圖折好塞進懷里,最后看了一眼月光下的倉庫,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小時之后,顧清江蹲在紡織廠對面的陰暗的小巷子里,看著工人們三三兩兩地走出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但工廠的大門依然緊閉。
他能聽到里面機器的轟鳴聲,還有工頭尖利的呵斥。
“快點!這批貨今晚必須趕完!”
又過了約莫一段飯的功夫,大門打開,工人猶如潮水般涌出來。
顧清江瞪大了眼睛,就怕漏掉了。
有兩年沒見老煙槍的孫女了,女大十八變,一不小心漏掉了還真有可能。
一袋煙的工夫后,一個女工踉蹌著跑出來,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工頭在后面罵罵咧咧:“沈素秋,你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沒有做完了,再這樣扣你工錢!”
顧清江精神一振。
沈素秋,這就是老煙槍的孫女。
他記得老人說過,孫女在紡織廠做工,是個懂事的孩子。
沈素秋低著頭快步走著,瘦弱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胳膊上還有幾道紅印子,顯然是剛被工頭打的。
顧清江正要上前,突然看見三個地痞從對面巷子里晃出來,攔住了沈素秋的去路。
沈素秋被三個地痞圍在中間,瘦弱的身子不住發抖。
為首的地痞臉上有道刀疤,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小妹,這么晚了一個人走多危險啊,哥哥們送你回家”
說著,伸手去摸沈素秋的臉,沈素秋往后縮,卻被另一個地痞抓住手腕。
“別害羞嘛!”第三個地痞湊上來,“陪哥哥們玩玩,給你買新衣裳!”
沈素秋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求求你們……放了我……”
“放了你”刀疤臉獰笑,“那得看哥哥們高興不高興!”
他的手剛要碰到沈素秋的臉,突然被一只鐵鉗般的手抓住手腕。
刀疤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咔嚓“一聲,手腕已經被擰斷。
“啊!”刀疤臉慘叫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