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建業目光死死地盯著禿頂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
“兩個兄弟沒了。”他抬起纏著繃帶的手,指節捏得發白,“雜貨鋪二樓,衣柜里藏著絆發雷。我的兄弟剛掀開柜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喉嚨。
方如今從他身后繞到了禿頂男人的面前。
“你給的是假地址。”方如今的聲音很輕,卻讓審訊室的溫度驟降。
禿頂男人突然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吊著他的鐵鏈嘩嘩作響。
“現在才明白?你們支那人就像追骨頭的野狗,聞到一點腥味就......”
戴建業的拳頭打斷了這句話,指節重重砸在禿頂男人的鼻梁上,骨骼碎裂的聲響清晰可聞。
方如今抬手制止了還要繼續揮拳的戴建業。
審訊桌的抽屜被他拉開,方如今取出一把特制的竹簽。
燈光下,竹簽的尖端泛著森冷的光。
他慢條斯理地捏起禿頂男人的拇指,將竹簽抵在指甲縫邊緣。
“知道嗎?”方如今的聲音依然平靜,“人體指甲下有23條神經末梢。”
話音未落,竹簽已經刺入指甲縫。
禿頂男人的身體猛地繃直,鐵鏈被掙得嘩啦作響。
他的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卻發出一陣更加癲狂的大笑:“帝國武士早把痛覺訓練成武器!”
方如今卻仿佛沒聽見這聲嘶吼,繼續將竹簽緩緩推進。
鮮血順著禿頂男人的手指滴落,在水泥地上匯成一小灘暗色。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開口?”禿頂男人喘著粗氣,嘴角卻掛著譏諷的笑,“特高課的訓練比這殘酷十倍!”
方如今終于停下了動作,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絹帕仔細擦拭。
審訊室里只剩下炭火偶爾爆裂的聲響,和禿頂男人粗重的喘息。
擦拭完畢,方如今轉身從炭盆中抽出一根新的烙鐵。
這次烙鐵的溫度更高,通體泛著暗紅色。
“帝國武士不是把痛覺訓練成武器嗎?”方如今用日語說道,聲音輕得像是在念詩。
他將烙鐵緩緩移向俘虜的左耳,“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武器有多鋒利。”
烙鐵貼上耳垂的瞬間,審訊室里響起皮肉燒焦的滋滋聲。
禿頂男人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硬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匯成水珠。
方如今并不著急。
他像欣賞藝術品一樣觀察著俘虜的表情變化,烙鐵一點點向下移動,在耳后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你知道嗎?”方如今突然開口,“人的耳后有一處穴位,叫'安眠穴'。”
他的手指輕輕按在俘虜另一側耳后,“用力按壓這里,會讓人痛不欲生,卻不會留下任何外傷。”
話音未落,烙鐵尖已經狠狠按了下去。
禿頂男人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鐵鏈被掙得嘩啦作響。
這一次,他終于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方如今松開手,看著禿頂男人大口喘氣。
他從審訊桌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滴透明液體在棉球上。
“這是辣椒精,“他解釋道,“純度是普通辣椒的五十倍。”
棉球被塞進禿頂男人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