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胸口火辣辣地疼。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巷子里的燈光在眼前晃成一片暈黃的光暈。
突然,她的腳下一絆,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腿腳再也不聽使喚。
身后,醉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催命的鼓點,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醉漢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像是貓捉到了老鼠。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阿囡身邊,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紙,力氣大得讓阿囡疼得皺起了眉。
“放開我!”阿囡拼命掙扎,可醉漢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扣住她。
他的臉湊近,酒氣撲面而來,眼神渾濁而猙獰。
“小丫頭,還挺倔……”他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阿囡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用盡全身力氣,朝醉漢的臉上抓去。
指甲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啊!”醉漢吃痛,松開了手,捂住臉罵了一句臟話。
下一刻,可憐的小女孩眼睜睜看著醉漢掄起酒瓶子就朝著她的腦袋打來。
這時,突然有道黑影飛一般地從阿囡身前掠過。
來人伸手戳中醉漢虎口,酒瓶脫手應聲而碎。
又反手手刀砍在醉漢后頸,動作干凈得像藥鋪伙計切甘草。
那醉漢悶哼一聲,軟綿綿地倒地。
“沒事了。”聲音清潤如春茶。
阿囡正要道謝,卻見那人轉過身來。
巷口外的霓虹燈招牌恰在此時亮起,將那張蒼白的臉照得半明半暗——
眼下兩團青影像是熬了十宿,唇角卻噙著溫和的笑,看上去別提多么的詭異。
“阿囡”年輕男人撫平西裝袖口的褶皺,聲音溫和得像春日的溪水,“我送你回家。”
阿囡正要點頭,忽然發現那聲音變了——從清潤的男聲變成了尖細的女聲,像是用指甲刮過玻璃般刺耳。
“是……是你……”阿囡的聲音顫抖著,腳步不自覺地后退。
“沒錯,是我!”那人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寂靜的巷子里回蕩,像是夜梟的啼叫。
月光下,他的臉開始扭曲,皮膚像蠟一樣融化,露出底下另一張蒼白的面孔——
那是個女人的臉。
很漂亮,眼角有一顆淚痣,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這張臉,阿囡太熟悉了,數次都出現在她的噩夢里。
以至于每次都是被這張臉嚇醒。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出現在這里,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阿囡踉蹌著倒退兩步,手中的牛皮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這一刻,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放心,不會很痛的。”女人的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說著,匕首朝著阿囡的胸口狠狠地刺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