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顫抖著摸向懷中:“長官行個方便......”
說話的功夫,一疊鈔票悄無聲息地塞進警察手中。
警察捏了捏厚度,卻突然冷笑:“當我是瞎子?”
他將鈔票揣入口袋,“孫掌柜,你這'老主顧'挺有意思啊。”
掌柜的臉色瞬間慘白:“這不關我的事,他是剛剛才……”
警察道:“這位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男子掏出手槍頂在了警察的頭上:“放我走,我保你性命無憂。否則,這顆子彈可不長眼。”
被劫持的警察后脊梁頓時沁出冷汗,雙腿篩糠般打顫,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男子押著人質步步后退,被挾持的警察踉蹌著撞翻腌菜缸,咸腥汁水順著警服下擺滴落,在青磚地上洇出朵朵墨梅。
他不敢掙扎,只覺后頸汗毛根根豎立如待發的箭矢。
孫老板呆立當場,綢衫下擺抖若風中殘葉。
另一個警察握著警棍的手指節發白,見自己的同伴被劫持,竟下意識退半步。
“好漢饒命……”被挾持的警察癱成軟泥,褲管濕漉漉貼在腿上。
“家有老母……”話音未落,后頸突然傳來推力,整個人撲倒在霉味濃重的柴堆里。
待他抬頭時,只看見那男子已經奪門而出。
癱坐在地的警察望著自己尿濕的褲管,扯開領口癱成大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直到同伴的腳步聲近在咫尺才驚醒,嘶聲吼道:“你他媽剛才是嚇傻了,躲什么?”
同伴道:“還不都是你,為了訛孫老板點錢就不顧性命。”
“你放屁,還不是那個上面的警察說的。誰他媽的知道那盜竊犯身上有槍。”
原來,兩人在所里抽煙喝茶聊天打屁的時候,有個自稱是警察廳的年輕警察告訴他們孫老板的店里有逃跑的盜竊犯,兩人想也沒想就沖了過來。
“什么盜竊犯啊,咱們都被人家忽悠了。”
二人相互攙扶著,腳步虛浮地挪到前堂柜臺處。
那先前險些尿了褲子的警察,此刻漲紅了臉,指著孫老板的鼻子便罵:“你瞧瞧你開的這破鋪子,招惹的什么人!險些害了老子性命!”
另一警察雖未言語,可那眼神也滿是怨懟,直直地盯著孫老板。
孫老板心里暗自叫苦,直罵自己倒霉透頂,臉上卻還得賠著笑,嘴里不住地應和:“二位警爺,是小的不好,是小的不好。今日這頓驚嚇,著實委屈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