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似和氣的互動,實則都心懷各自的小算盤。
他們此次出行,是為了去第一時間抓到要犯。
此人猶如一塊肥美的蛋糕,誰先拿下,誰就能在處座那里占據有利地位。
王德發腦袋縮回車內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加快速度,絕對不能讓方如今一干人搶先!”王德發大聲命令司機。
司機聽到命令,不敢有絲毫怠慢,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沖去。
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公路上回蕩,揚起一陣塵土。
“不好,王德發這是要搶先一步!”戴建業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他迅速轉過頭,對坐在后座的方如今道:“組長,得跟上他們,不能讓他們得逞!”
“不急,讓后面的車追,咱們走其他的路。”方如今倒并不在乎這一時一刻的功夫。
戴建業朝著身后的車招手,那車趕了上來,戴建業簡短傳達了方如今的命令,那司機領命,也加大了油門,緊緊地跟在王德發的車后面。
王德發從后視鏡中看到后面的車子正瘋狂地追趕上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哼,想跟我搶,沒那么容易!”王德發咬牙切齒地說道,“把路堵死,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面!”
他只顧著比速度,完全沒有意識到后面跟車的車牌。
方如今向戴建業緩緩道:“王德發這個人,行事向來心浮氣躁,遇到點事兒就沉不住氣,如此性情,難以靜下心謀劃布局,難成大事,咱們可不能學他。”
戴建業點頭附和:“確實如此,他這般急躁,行事難穩,成事欠缺根基,咱們還是穩扎穩打為好。”
方如今微微瞇起眼,目光帶著思索,側頭看向戴建業道:“建業,若你是石原熏,如今這局勢,該往何處逃遁才有一線生機”
戴建業說:“要么是上海特高課的老巢,要么是臨城,那里石原熏也是經營了很長時間。”
方如今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反問道:“建業,你且說說,石原熏為何不直接回南京”
戴建業初時面露困惑,眼神中滿是疑惑,眉頭緊鎖,似乎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著答案。
但不過片刻,他眼中便閃過一絲明悟,像是突然撥開了層層迷霧。
“如今石原熏身負重傷,而此地前往上海和臨城,路途遙遠,以他目前的狀況,這一路之上,危險重重,隨時可能遭遇不測。如此看來,回南京倒也不失為一個權宜之計,說不定還能借此躲開咱們的追兵。”
方如今聽聞,眸中贊賞之色一閃而過,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明顯,朗聲道:“建業啊,你這思路倒是轉得快,分析得頭頭是道,這心思是越來越縝密了,一眼便瞧出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戴建業被夸得耳根泛紅,尷尬地撓了撓頭,連連擺手道:“組長,在您面前,我這點小聰明還差得遠呢,還得跟您好好學學。”
方如今雙手抱臂,神色凝重,微微頷首道:“正是如此,建業。石原熏既有可能將南京當作藏身之所,那我們便不能有絲毫懈怠,必須加大對返回南京方向各個路口的關注力度,絕不能讓他從咱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戴建業憂心忡忡道:“可是他一個人,咱們猶如大海撈針,稍不注意就容易錯過。”
方如今目光一凜,指尖重重叩在地圖上,沉聲道:“大海撈針又如何他既選了南京方向,便要在這針眼里鉆出條生路。咱們就通往南京的水路交通都看緊了,趙科長不是授權了嘛,咱們就利用起來,每條路上都布上眼線,他便是只耗子,也得給咱露出尾巴來!”
戴建業聞言,原本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脊背也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語氣堅定道:“我聽組長的,咱們就按這法子來,定叫那石原熏插翅難逃!”
此時的石原熏正在一路西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選擇的逃亡路線,竟然被方如今猜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