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方如今目光掃過石原熏,只見他臉色灰白如紙,嘴唇緊閉,頭也低低地垂著,沒有發出一點反駁的聲音,顯然這些事確有其事。
方如今使了個眼色,戴建業便大步流星地來到后備箱前,雙手用力一掀,箱蓋應聲而開。
被捆的警察正一臉苦相地窩在里面,看到戴建業,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剛才他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我現在問你,他說的是不是事實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警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開口:“前面那些偷羊的事兒,我壓根兒就不知情啊!是村里人慌慌張張跑來報案,說有人偷了羊,我這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哪成想,那老奸巨猾的家伙,趁我不備一把搶了我的槍,還惡狠狠地逼著我攔你們的車,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他邊說邊偷偷打量著戴建業的神色,心里盤算著。
事已至此,把責任一股腦兒全推到石原熏身上,無疑是當下最穩妥、最能保住自己的法子。
方如今和戴建業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決定立即返回南京。
此地情況復雜,石原熏雖已落網,但難保沒有同伙在暗處窺伺,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即刻返回南京為妙。
南京那邊人手充足,到了那兒,能更妥善處置后續事宜。
隨后,方如今看向一旁滿臉期待的青年人,從兜里掏出一百塊法幣遞過去,微笑著說:“你抓獲重要人犯有功,這是給你的獎勵。”
青年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雙手接過鈔票,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連聲道謝。
對他而言,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多多少少也算是彌補了羊被偷之后的損失。
方如今和戴建業的車子絕塵而去,揚起一陣塵土。
車子消失在道路盡頭,年輕人這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向同伴們,眼神里滿是疑惑:“你們說,這倆人到底啥來頭啊連咱們鎮上的警察都被他們抓走了。”
同伴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撓了撓后腦勺,嘟囔道:“我也瞧不出來,不過他們那摸樣,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說不定是南京過來的大官。”
“不大可能吧,那人才二十歲出頭,能是大官”
“這你就不知道了,即便他本人不是,家里也有當大官的,不然那警察說帶走就帶走”
“聽你這么一說,也有道理。”
年輕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想起石原熏,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看啊,對那老東西而言,偷羊不過是順手做的勾當,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背地里,他指不定干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說不定還背過人命呢!這種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幸虧那兩個人來了,不然我們就是這么跟著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就是,也是老天保佑,讓他碰見了那兩個人,不然我們還真的拿他沒招兒。這老家伙被抓到南京去,肯定沒好果子吃,說不定千刀萬剮。”
“嗯,沒有千刀萬剮,也得吃槍子兒。”
一個滿臉麻子的少年突然一拍大腿,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腦袋,眼睛亮得嚇人,扯著破鑼嗓子喊道:“我想起來啦!今天一早我去鎮上趕集,就瞅見告示欄里貼著張通緝令,可不就像是個那個老東西嘛。而且上面還寫著,抓到他能有不少賞金呢!”
青年人一聽,整個人就像被點著的炮仗,瞬間炸了毛,幾步沖到漢子面前,雙手叉腰,氣得滿臉通紅。
“你咋不早說啊!現在人都被帶走了,那賞金就跟長翅膀飛了似的,咱們啥都撈不著!你這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這么重要的事兒都能忘!”
滿臉麻子的少年滿臉通紅,嘴里嘟囔著:“我……我一時沒想起來嘛。誰能知道通緝犯會跑到咱們村里來呢”
“我真不知道該或你什么才好……你這腦袋什么時候能靈光一點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