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動員了情報科大量的資源,可還是找不到人犯的蹤跡,為什么方如今一來就找到人了呢
這件事實在想不通。
現在也不是考慮原因的時候,他立即對手下們下令:“備車,咱們這就出發回南京!”
一路上,王德發坐在車里,心急如焚,不斷催促司機:“開快點,開快點!已經被行動科搶了先,這一趟已經白忙活了!”
回到科里,被科長訓一頓是少不了的。
終于,他們趕回了情報科。
王德發顧不上喘口氣,便迫不及待地去見科長。
到了科長的辦公室外,他只覺眼前一陣發黑,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終于,喘勻了氣,臉上迅速堆起諂媚的笑,抬手輕輕敲門,聽到“進來”后,才像只受驚的鵪鶉般縮著脖子進去。
“科長,我……”
王德發話還沒說完,閔文忠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文件亂飛。
他滿臉怒容,雙眼圓睜,指著王德發的鼻子破口大罵:“廢物!讓你去把人犯找回來,你給老子辦成什么樣了人沒找到,反倒是讓行動科搶了先,你還有臉回來!”
王德發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跪下,額頭冷汗直冒,結結巴巴地解釋:“科長,是、是,是卑職辦事不力,不過卑職確實盡力了,該找的地方都找到了,可誰知道……”
“盡力你這就是狗屁盡力!”閔文忠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一摔,茶水濺的王德發的皮鞋和褲腳上都是,“連處座都知道了這件事,且極為重視,你這蠢貨把事情搞砸,是想害死老子嗎要是處座怪罪下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王德發嚇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科長,再給我個機會,我一定將功補過!”
閔文忠手指幾乎戳到王德發鼻尖,唾沫星子橫飛:“蠢貨!人家都把人犯帶到審訊室里去了!你還在這大言不慚說將功補過,補個屁!難道跟行動科搶人嗎”
王德發身子一哆嗦,腦袋“嗡”地炸開,張著嘴卻半晌吐不出一個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濕了胸前衣襟。他心里直打鼓,暗叫不妙,深知這次捅了大簍子,上峰怪罪下來,自己這烏紗帽怕是要保不住。
待閔文忠罵得口干舌燥,暫時停歇,王德發仍跪在地上,頭低得快要貼到地面,大氣都不敢出。
可他心里,卻把滿腔怨恨都歸到了方如今頭上。
“定是那方如今在背后搗鬼!甚至他早就知道了人犯的下落,過來找我不過是為了營造聲勢,然后故意壞我好事,讓我在科長面前丟盡臉面,落得如此下場!”
他咬牙切齒,眼神中滿是怨毒,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這個假想敵身上,全然不顧自身辦事不力的事實。
閔文忠罵得喉嚨冒煙,胸膛仍劇烈起伏,余怒在眉間凝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王德發瞅準時機,像彈簧般一骨碌從地上彈起,諂媚之態盡顯。
他弓著腰,小碎步跑到辦公桌旁,雙手慌亂地抓起水壺,又抖抖索索地往茶杯里倒水,茶水濺在桌上,他也不管,只賠著笑臉:“科長,您消消氣,喝點水潤潤嗓子。”
那模樣,活脫脫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閔文忠斜睨了他一眼,雖仍氣鼓鼓的,但心里也明白,這王德發雖辦事不力,卻到底是自己提拔起來的心腹,平日里鞍前馬后,也替自己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兒。
罵也罵過了,氣也撒了大半,還能真把他怎么樣
閔文忠沒好氣地接過水杯,仰頭灌了一大口,水溫恰到好處,他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放下杯子,、沉聲道:“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被人捷足先登了,咱們不能當縮頭烏龜,不然以后也會被別人笑話。你給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行動科那邊探探風。人犯到底是什么身份,現在審訊有什么進展,反正我要知道一切。”
王德發忙不迭地點頭,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科長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一定盡快把消息帶回來!”
閔文忠冷哼一聲:“哼,別急著拍胸脯。這次要是再辦砸了,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王德發忙道:“科長,您就瞧好吧,我這次一定使出渾身解數,絕不再出紕漏!若是您沒有其他的事,我這就去干活了”
“滾吧!”
“是1”
說完,他便像一陣風似的沖出了辦公室,只留下閔文忠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思索著后續的應對之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