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鄭二公子站起來了,姜公子也跟著起身,拍了拍胸脯,揚著下巴,一臉傲慢地說道:“鄭老二,就你這病秧子模樣,還妄想娶江離小姐?你看看你,風一吹就倒,能給江小姐什么安穩日子?我姜家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江離跟了我,那才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鄭二公子本就因久病初愈身子還虛著,此刻被姜公子這般羞辱,氣得臉色漲紅,雙手握拳,強撐著反駁道:“姜公子,你莫要仗著家世便如此囂張。你整日花天酒地,酒色掏空了身子,眼袋浮腫、眼皮耷拉,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江徐愛華若嫁給你,才是進了火坑!”
姜公子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指著鄭二公子吼道:“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我那是應酬所需。倒是你,整日無所事事,靠著家里的蔭庇過活,有什么本事娶江離?我姜某人在商場上叱咤風云,人脈廣泛,能給江離帶來更好的生活。”
鄭二公子冷笑一聲:“商場上那點蠅營狗茍之事,也值得你拿出來炫耀?雖說我現在并未入職,但好歹也是金陵大學的學生,日后定能有一番作為。不像你,除了吃喝玩樂,還會什么?江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她需要的是精神上的契合,而不是你這等粗俗之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爭吵聲越來越大。
江離的姑姑坐在一旁,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心里又氣又惱,這兩人都是丈夫好友的兒子,平日里也算有些交情,如今卻為了江離在她家中大吵大鬧,實在是有失體統。
可她又不好發作,畢竟丈夫與這兩家交情匪淺,若是因為這點事就撕破臉,日后見面也尷尬。
她只能強忍著怒火,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盼著能有人先停下來,讓這場鬧劇趕緊結束。
姜公子在外囂張慣了,見鄭二公子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便擼胳膊挽袖子,大聲叫嚷道:“好你個鄭二,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跟我作對是什么下場!”
說著,便氣勢洶洶地朝鄭二公子逼近。
鄭二公子本就身體虛弱,見姜公子這般架勢,心中雖有些害怕,但面上卻強裝鎮定,梗著脖子道:“姓姜的,你莫要胡來!這里是張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江離的姑姑見狀,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兩人中間,張開雙臂將鄭二公子護在身后,對著姜公子厲聲喝道:“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你若再這般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
姜公子見江離姑姑出面阻攔,腳步頓了頓,但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指著鄭二公子道:“姑姑,這鄭二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江離姑姑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威嚴:“咽不下也得咽!你們都為了江離而來,本應是公平競爭,如今卻在這大打出手,成何體統!若讓江離知道了,她該作何感想?你們若還想娶江離,就都給我消停點!”
這兩位公子,她一個都看不上,嫁給任何一個都是進了火坑。
但這種話又不能明說。
姜公子聽了,心中雖仍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造次,只好悻悻地放下袖子,嘴里還嘟囔著:“今天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暫且饒你一回。”
鄭二公子也松了一口氣,但仍警惕地看著姜公子,生怕他再突然發難。
江離在客廳外,將方才鄭二公子與姜公子兩人的爭執聽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早已惱怒不已。
這兩人為爭娶自己,竟在她家中大吵大鬧,全然不顧體面,簡直荒唐至極。
她本就對這兩人毫無好感,一個病弱卻自命不凡,一個囂張又酒色纏身。
更讓她氣悶的是姑姑的態度,一直模棱兩可,沒有明確拒絕這兩人,這才讓他們產生了非分之想,還鬧出這般鬧劇。
江離緊咬著嘴唇,眉頭緊蹙,走進了客廳。
兩個公子正在氣呼呼地對視,劍拔弩張的氛圍仿佛要點燃空氣。
忽然見門口人影一閃,江離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