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紅著臉,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三爺,不是……不是我沒眼色,實在是出事了!”
趙三爺眉頭擰成了麻花,滿臉不耐煩,唾沫星子橫飛:“能有什么大事,有屁快放!是不是被人看到真面目了?一幫蠢貨,老子之前是怎么交待你們的,一個個的都是豬腦袋嗎?”
想起之前安排耗子帶人去教訓鄭二公子,還千叮嚀萬囑咐別露真面目,就怕鄭家找后賬。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可倒好,被人發現了,麻煩大了。
鄭副廳長一旦追究,他趙老三在金陵城可就徹底混不下去了。
他心里恨死了耗子。
這種小事都能辦砸,還不如一頭豬。
耗子卻縮著脖子,趕忙說道:“三爺,沒暴露,真沒暴露!”
趙三爺一聽,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把眼睛瞪得溜圓,嚇得差點沒站穩,聲音都變了調:“你們把他……把他……”
他心里直犯嘀咕,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
這幫王八蛋,下手沒輕沒重,那可是鄭副廳長家的二公子。
一條人命啊,這要是真出了事,自己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想到這兒,他已經開始琢磨著收拾包袱跑路了。
“是……是不是把人打……打死了……?”
耗子一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忙道:“三爺,您別急,不是打死人了。我們只是按照計劃在半路伏擊鄭二公子,結果人都沒等到。”
他們一伙人在學校大門口等鄭二公子,可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人出來。
最后學校都關門了,耗子才匆匆來匯報。
趙三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抬手就給了耗子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的,一開始怎么不把話說清楚!害得老子擔心一場!”
耗子捂著臉,心里腹誹不已:一開始您也沒給我機會說啊,不是問露沒露臉,就是說把人打死了,我哪插得上話。
但嘴上卻不敢反駁,只能低著頭,任由趙三爺罵。
趙三爺罵了一通,氣也消了些,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來回踱著步,嘴里嘟囔著:“沒等到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消息走漏了?還是那小子臨時改了路線?”
“三爺,今天去干活的幾個兄弟對您那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我猜啊,一定是那鄭二公子臨時換了路線。”
金陵大學不下五六個門,他們只是在鄭二公子回家方向的三個門蹲守,其余兩個門根本沒有安排人。
趙三爺聽耗子這般解釋,臉色依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道:“哼,最好不是走漏了消息,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敢吃里扒外,老子絕不輕饒!不過,你們也是笨蛋,為什么有的門就沒有派人?”
耗子額頭都冒出了冷汗,陪著笑臉說道:“實在是人手不夠啊,我……”
趙三爺滿臉不耐煩,大手猛地一揮,帶起一陣風,吼道:“行了,別跟老子解釋了!嘰嘰歪歪一堆,老子不想聽!你明天就繼續帶人去堵那小子,活兒必須給老子干利索了,聽明白了嗎?”
耗子被趙三爺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哆嗦,趕忙點頭如搗蒜:“聽……聽明白了,三爺!明天我一定帶人把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絕不讓您失望!”
趙三爺瞪了耗子一眼,冷冷說道:“要是再辦砸了,老子扒了你的皮!滾吧!”
耗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轉身,腳步慌亂地往外走去,生怕再慢一步又惹得趙三爺發火。
出了門,他才敢長舒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里嘟囔著:“這差事可真不好辦,那鄭二公子也不是好惹的,三爺又逼得這么緊,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