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箱外觀精致,材質上乘,可真正引起梶原千春注意的是,從皮箱的縫隙中隱隱透出一股香氣。
那香氣清幽淡雅,是典型的女人用香水的味道。
一個男子帶著散發著女人香水味的皮箱匆匆上樓,難道上面住著女人?
梶原千春優雅地踏入自己位于四樓的房間,她行事向來謹慎,進入房間后,便開始仔細地檢查每一個角落。
從窗戶的鎖扣到門后的暗閂,從衣柜內部到床底縫隙,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隱藏危險的地方。
確認房間安全無虞后,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灰色風衣,轉身離開了房間,款步下樓前往服務臺。
服務臺前,服務人員面帶微笑,禮貌地詢問她是否需要訂餐。
梶原千春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清冷地說:“不用。”
然而,她的目光如鷹般銳利,在服務臺上快速一掃,便將上面的電話號碼和幾個入住客人的名字牢牢記在了心中。
隨后,她優雅地轉身,走出飯店大門,抬手招來一輛黃包車,輕聲對車夫說:“去西楊巷。”
黃包車在街道上疾馳,很快便將她帶到了目的地。
梶原千春付了車錢,徑直鉆進了小巷,繞了幾圈之后,走向一個電話亭。
她站在電話亭內,然后拿起聽筒,撥通了方才那個飯店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服務人員的聲音:“您好,這里是大陸飯店,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梶原千春立刻換上一副哀怨的語氣,帶著哭腔說道:“我是來找我家男人的,他是不是住在你們飯店?你們可得給我個準話啊!”
服務人員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道:“女士,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客人的隱私。”
梶原千春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卻更加激動:“什么隱私不隱私的!你們這是在包庇奸夫淫婦!我要把這件事公開出去,讓大家看看你們飯店是如何藏污納垢的!”
服務人員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聲音中透露出幾分慌亂:“女士,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梶原千春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們家那個死鬼叫洪劍豪,有人親眼看到他住進了你們飯店,還看到有人拿著那個騷貨的小皮箱去了你們飯店!你們還想抵賴?”
服務人員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女士,您真的搞錯了。洪先生住在四樓。那皮箱是五樓一位女客人的,但她肯定不認識您的先生。您一定是搞錯了。”
梶原千春卻故意裝作不信,聲音提高了幾分:“我不信!你們肯定是在撒謊!我可是就在你們飯店附近,一會兒親自上去看看,看你們如何撒謊抵賴!”
服務人員無奈地嘆了口氣,再三解釋道:“女士,我們真的沒有說謊。五樓已經客人包下了,我們也不敢隨意打擾啊。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是都帶著槍呢。我勸您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在這里鬧了。”
“哼,有槍就了不起啊。老娘又沒有作奸犯科,難道會怕了他們?”
梶原千春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通過這次通話,她不僅確認了五樓住著的人身份特殊,還從服務人員的口中套出了上面的確住著一個女人的情報。
“行,你們這狗屁飯店就包庇吧,老娘還會想辦法的,一定把你們的名聲搞臭,看看以后誰還來這里住!”
她故意裝作憤怒地掛斷了電話,然后走出電話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