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了參座憤怒的聲音。
副連長接過電話,聽著聽著,臉色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握著電話的手也不停地顫抖。
原來,參座在電話里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明確告知王德發的身份千真萬確,讓他立刻向王德發賠罪道歉,不得有誤。
副連長掛斷電話,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躬著身子,聲音顫抖地說:“王隊長,實在是對不住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您來,還說了那些混賬話,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王德發聽了,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斜著眼睛看著副連長,冷哼一聲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不過,你們以后辦事可得長點腦子,別沒搞清楚狀況就亂來!”
副連長連忙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是,王隊長教訓得是。我們一定吸取教訓,以后絕對不會了。”
說著,他轉身對士兵們喊道:“都把槍收起來,撤!”
“等等。”
副連長急忙站住:“王隊長,您還有什么吩咐?”
“你們怎么得到的消息?”
副連長臉上堆著尷尬又討好的笑,忙不迭地解釋起來:“我們也是接到電話舉報,說有個形跡可疑的家伙,鬼鬼祟祟地拿著相機在軍營附近轉悠,偷拍了不少東西,之后一溜煙就鉆進這大陸飯店了。參座得知后,那火氣‘噌’地就上來了,立刻就下了命令,讓我們火速趕來把人拿下,務必不能讓這可能泄露軍營機的家伙跑了。”
王德發聽著副連長的解釋,眉頭越皺越緊,心里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愈發強烈。
想到這兒,王德發再也按捺不住,大手一揮,帶著手下匆匆往樓上奔去,他得趕緊查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腳步匆匆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剛一推開門,便下意識地喊了幾聲“寶貝”,卻無人應答。
他眉頭一皺,在房間里四處搜尋起來,目光掃過梳妝臺、衣柜,都不見三姨太的蹤影。
正納悶時,他注意到床上被子下隱隱有凹凸的形狀,心中一動,暗自思忖:這小妮子,莫不是在跟我玩躲貓貓?
手下們見狀,對視一眼,一臉壞笑,忙不迭地說道:“隊長,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還輕輕帶上了門。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王德發只覺一股燥熱涌上心頭,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一邊喊著“寶貝”,一邊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可他猛地一掀開被子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如遭雷擊。
只見三姨太雙眼圓睜,滿是驚恐與痛苦,原本紅潤的臉龐此刻慘白如紙。
她的胸口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鮮血如泉涌般不斷滲出,將身下的床單染得一片殷紅,那刺目的紅色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格外驚心。
傷口周圍的肌膚已經變得青紫,血還在順著匕首的邊緣汩汩流淌。
王德發瞪大了眼睛,身體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吼叫:“來人!”
手下們聽到王德發那聲慘叫,如同聽到了催命符一般,瞬間臉色大變,顧不上許多,猛地撞開房門就沖了進來。
當他們的目光落到床上的三姨太時,一個個都驚得呆若木雞。
“這……這……”其中一個手下聲音顫抖,結結巴巴地開口,卻只擠出這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王德發癱坐在地上,眼神呆滯,仿佛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是誰!到底是誰干的!給老子查,就算是把整個常州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手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哆嗦,連忙應道:“是,隊長!”
隨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王德發雖然長相粗獷,但心思縝密,他很快察覺到諸多端倪。
樓下大兵突然闖入飯店搜查,鬧得人仰馬翻,而此時三姨太卻遭刺殺,時間如此巧合,極有可能是殺手故意安排大兵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以便順利對三姨太下手。
再結合三姨太曾提及與謝阿發見面談生意的女人,這個女人出現的時機和三姨太的死緊密相連。
由此推斷,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整個陰謀的關鍵人物,三姨太的死大概率與她有著千絲萬縷、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