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打量著四周,待確認沒人之后,才緩緩地睜大雙眼,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警覺。
因為子彈打在了面頰上,那疼痛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他的臉上。
麻藥的效用已經過去了,每一絲神經都在尖叫,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同時刺入他的肌膚,又像是有一群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血肉。
疼痛從臉頰蔓延至整個頭部,讓他感覺腦袋像是被放在一個巨大的鐵箍里,越收越緊,痛得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想要發出痛苦的呻吟,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硬生生地把那聲音咽了回去。
鮮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枕頭。
其實,他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在這漫長而痛苦的昏迷與清醒交替的時光里,他一直在思考著對策。
自己因為被迫搞出爆炸案而被抓,一旦被人發覺他醒了,馬上就會被提審。
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會用盡各種手段逼他交代出背后的主謀。
如果自己知道主謀究竟是什么身份還好,可問題是他不知道啊!
自始至終,那個葉小姐和曹大龍是什么人,他都沒有搞清楚。
如此一來,這爆炸案多半要落到他一個人的頭上。
他不能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必須繼續裝睡,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想到此,他緩緩地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還在沉睡之中。
盡管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過人的城府,硬是挺住了。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股濃烈的香煙氣味隨著兩個看守的進入而迅速彌漫了整個病房。
那刺鼻的味道,讓原本就因疼痛而有些昏沉的謝阿發,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了皺,但他依舊緊閉著雙眼,裝作沉睡未醒的模樣。
兩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到謝阿發的病床前。
其中一個看守隨意地瞥了謝阿發一眼,嘴里罵罵咧咧地說道:“這狗東西臉上挨了一槍,到現在都沒有醒。不會挺不過區了吧?”
說著,還伸出手在謝阿發的手臂輕輕拍了兩下。
另一個看守則皺了皺眉頭,說道:“別瞎說,醫生說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會有大礙,醒來只是時間問題。”
“哼,脫離生命危險又怎樣,他最好趕緊醒來,讓隊長好好審審,咱們兄弟也不用白天黑夜的耗在這里。”先前的看守一臉的抱怨。
“行了,別抱怨了。還是把眼睛瞪大一點,別讓人鉆了空子。姓謝的那個三姨太就是被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殺死在飯店房間的。咱們這里可千萬不能出差錯了。”另一個看守神色嚴肅,提醒著同伴。
“嘿嘿,也是。不過,咱們隊長也夠倒霉的,那么嬌滴滴的一個大美人,還沒有來得及品嘗,就香消玉殞了。可惜,可惜……”先前的看守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語氣中滿是惋惜。
“你可惜什么,又不是讓你品嘗?”另一個看守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不就是這么一說嘛!”先前的看守訕笑著,“不過,聽說那個小娘皮水靈的很,嬌滴滴的跟一朵花似的。謝阿發這老東西艷福還真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