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戰戰兢兢,都低著頭,不敢回陳大官的話。
最后還是潘君杰出現,告訴了他潘新究道堂干的事情。
“好好好,”陳大官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發出冷笑,反復拍打著扶手,“好好好,鄧薇,真不愧是能執掌天貴會的人,真有兩把刷子。”
潘君杰皺起眉頭“他們也只是推出了更加高品質的鍋法器罷了,大不了我們從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說價格”
“不不不,你不明白。”陳大官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在生意上,我們真不是鄧薇的對手。她浸淫此道多年,豈是我們能斗翻的呢”
“你看到的,只是她推出了新的手段壓我們一頭,把我們剛興起的利潤又重新壓回到了一點。可是你別忘了,哪怕是這一點利潤,也是她分給我們的,潘啟蘊生堂和潘賦靈升堂可一點都沒有呢。”
“她這是想告訴我們,她有足夠的手段壓制住我們。我們可以跟著喝湯,但是誰能喝,誰不能喝,誰喝得多,誰喝得少,全由她說了算。”
“之前她能拿出鍋法器一改頹勢,今天又拿出更高品質的鍋法器,誰知道她之后還能拿出什么”
潘君杰的眉頭越皺越緊“難道我們在鍋上就沒有能比得過他們的地方嗎”
“不可能的,”陳大官嘆息一聲,“你不要忘了,鍋法器是誰帶來的。”
“鍋王”潘君杰輕聲道,“但也只是區區一個鍋王罷了。”
“鍋王不可怕,但是鍋卻足以令人膽寒。”陳大官直視著潘君杰的眼睛,“你搞得清楚這背后的道理嗎”
潘君杰低頭沉思了許久,最終搖搖頭“沒看出來。”
陳大官隨手攝來一件鍋法器,丟給潘君杰“你是潘家的,你比我更懂煉器。告訴我,你覺得這件法器的設計如何”
潘君杰仔細看了看“很巧妙,與眾不同,卻偏偏仿佛渾然天成。我能感覺出來每一個細節都藏有奧妙,但是卻看不出背后的道理。”
“不錯。”陳大官點了點頭,“這煉器堂中的煉器師也是如此評價,你知道這番話背后隱藏著什么嗎”
潘君杰感覺隱隱有了一些眉目,但是距離呼之欲出還差臨門一腳。
陳大官又問“你覺得,這是吳金星能夠做到的嗎”
“當然不能。人非完人,他能煮鍋幣,懂醫毒,善陣術已經驚為天人,若是煉器尚有此等水準,只能是神仙轉世。”潘君杰剛說完,頓時反應過來,“所以他背后有人”
陳大官又丟過來幾件鍋法器“你自己看看,這些鍋法器,明顯是成體系的,而且不屬于文武大陸上任何一個煉器流派。”
“我不清楚是上古傳承被他偶然得到,還是他背后有隱世宗門,但是可以肯定,他所修的鍋,是一個真真正正完善至臻境的兵器。與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相比,絲毫不遜色,甚至尤有過之。”
“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鍋王,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更是代表著這個橫空出世的流派”
潘君杰的心情愈發沉重,他從來沒有想那么多東西,聽此一席話,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