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半空中的甲蟲冒著滾滾黑煙,再次跌向了地面。
無數陰影從間隙中躍起,沾黏在它的身上,將它死死包裹住。
“咔咔”怪物瘋狂地擺動著肢體,身上的甲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布萊恩在遠處不敢靠近,一股股詭異的音波讓他四肢抽痛。
膿液不斷從怪物的身上流下,再被甲殼上的高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是在油鍋里的食物。
它抬起腦袋,艱難的想要爬動起來,卻看到了已經來到它面前的拉索。
一層層的音波覆蓋在拉索的身上,卻只能濺起細小的紋路,他的傷害吸收無法防御干擾類的音波,卻正好克制這種狂暴的音浪。
全身的黑色裂紋聚集在手心,拉索向下重重地一劈。
“噗”又一顆碩大的頭顱飛起,滾動幾圈,停在不遠處它的同類面前。
狂涌的音浪頓時停歇,振動不休的灰燼們重新滯留在了空氣中。
清晨的“陽光”靜靜地照射在它的斷頭上,為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石灰色。
“呼結束了”布萊恩呆愣了一會兒,才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內臟此時還在隱隱作痛,一股惡心感不斷地被傳到他的大腦。
音波的襲擊真的是無孔不入,現在想起來布萊恩還有些后怕。
他們到底是怎么勝利的
他左思右想,只能把結論歸功于突然駕到的路西法身上。
拉索能夠免疫音波沖擊他能夠理解,畢竟他的烙印能力在那里,但是路西法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他一直在硬抗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路西法。
路西法正半跪在甲蟲尸體化作的灰燼前,面色如常,似乎在翻找著什么。
感受到布萊恩的注視,他轉頭看去。
布萊恩連忙移開視線,心臟迅速地跳個不停。
他想起了之前戰斗時路西法露出來的表情。
那么猙獰,那么有氣勢,尤其是他的眼神,光是看到便會讓人渾身發冷,下意識地避讓開來。
路西法真的還是當時的那個路西法么
見到布萊恩偏過頭,路西法本能的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對方似乎有什么心事。
但是這與他有什么關系他又不是心理輔導員。
懶得多想,他伸手從灰燼中掏出兩片微型的翅膀,這是甲蟲怪物掉落下來的遺物。
不遠處的拉索見狀也彎腰從灰燼堆中拾起了一片翅膀。
在提拉米從五層平臺趕下來的過程中,幾人快速的收集完所有的戰利品,在谷底集合。
幼年體的怪物只掉落了半片殘翅,而成年體則掉落完整的一片翅膀。
幾人將收集起來的合在一起,做了簡單的清點。
除開很多還在路上沒有趕來的,以及沒有影響就沒有殺死的幼蟲們,一共有三只完整的單翅,七片殘翅。
四人重新匯合之后,并沒有急著分配,而是快速沿著路西法進來時打通的洞穴離開了現場。
原來路西法沿著布萊恩一路掙扎留下的痕跡,和地上不時現的被剝落下來的樹皮一路追蹤,趕到時,只看到有一道峭壁,上面分布著零散的洞口,他選擇了最近的進入,在最深處打通石壁之后便見到了布萊恩。
如今沿著同樣的道路,路西法輕車熟路地帶著三人回到了白森林深處藏身起來。
一個巢穴當然不可能只有那么點怪物,只能說大部分強大的個體都在外出捕獵。
所以他們只是殺死了留守的怪物,如果不想陷入被圍攻的危機,便只能先撤退。
沿著林間的小路,路西法帶領著三人竟是回到了當初失散的地點。
脫離危險的困境,再度回到熟悉的路線,每個人的心情自然都會舒暢不少,但是布萊恩卻沒有這樣想。
為了擔負起隊長的責任,他一直在關注著每一個隊員,關心著他們的變化。
如今,路西法反而是讓他最為擔心的一人。
趁著其他兩人放松下來準備好好找個地方休息一番的時間,布萊恩硬著頭皮找上了路西法。
“那個,路西法”
“嗯你好。”黑發的青年轉頭看向他。
“你沒事吧”
“”路西法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后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