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孤月劍圣的冷言冷語,身為仲裁者的男子突然笑了。
“你誤會了,小劍圣,你以為自己是怎么從圣殿里逃出來的”
“”
“沒錯,是我救了你,你一直有疑問,以為我對你做了什么,是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圣殿作為虛空入侵的重災區,你能從那里活著出來,難道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么”
“”
銀發女子沒有回答,確實,她的身體里此時就像是住著好幾個陌生人一樣,無論做什么都顯得吃力。
“所以說,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必然的,我把你帶到這里是想救你,想要試著治療你。”
“為什么你想要什么”
“嗯你果然不傻,不過不要誤會,雖然我不在乎普通人的生命,但是不代表我希望他們去死。
當然了,救你還有一個目的,既然我想從這次災難中得到好處,那么我必須足夠了解它,根據過往的記載,我已經初步確定了研究的方向,而在對你進行治療的過程中,我相信會得到不少有用的資料。”
說到這里,仲裁者收起笑容,認真地看向眼前銀發的年輕女人。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難事,只要你愿意配合我的治療,那就足夠了。”
“”
他在說謊。
陸曦衣一眼就看出來對方的狀態,并且十分篤定。
準確的說,應該是對方主動隱瞞了太多太多東西,這導致他的話聽起來沒有什么問題,但和實際卻大有出入。
陸曦衣在前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當然這不是他敢肯定的理由。陸曦衣敢如此篤定的原因是,在回憶狀態下的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附近人的情感和思維的波動,甚至于,別人剛一開口說話,他就知道對方想要說什么,是認真的,還是虛假的。
這個世界本身在回憶中是那么的模糊,但是每個人的存在在陸曦衣的視界中卻又是那樣的清晰。
可惜孤月劍圣不會知道這一點,本就年輕氣盛的她,又常年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的圣殿中,除了一身強大的本領以外,根本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目光始終純凈而堅毅。就像是高高在上的,那清高自傲的,孤獨的皎月一般。
“我然后呢如果你的研究結束了,或是失敗了呢”
銀發女子下意識地就想要同意,但是突然間,鬼使神差的,她覺得自己體內有個聲音在說,仲裁者在說謊,他隱瞞了很多東西沒有告訴她。
于是她連忙改口,想要問出更多。
“真不愧是最年輕的教廷十三圣,居然有如此警惕之心。”
仲裁者笑了笑,開始稱贊起來。
“不過放心,除了你,其他十二圣有大半已經被我救回來了,而且他們都選擇了配合治療,畢竟這是目前唯一能夠對抗虛空的方法了。”
“他們在哪我想與他們見見面。”
孤月劍圣恢復了冷靜,雖然涉世未深,但是她的心境絕非常人可比。
“會有機會的,但絕對不是現在。以你現在移動都困難的樣子,貿然與他們見面只會惡化雙方的狀況,所以必須進行隔離。
當然如果你配合治療,等病情有所好轉之后,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順帶一提,已經有兩人從我這里痊愈了,不過他們離開的很快,現在都不在這里。”
“他們是誰”
“阿拉德,和塔塔西羅。”
孤月劍圣回想了一下,雖然互相認識,但是印象不深,因為他們都不是西大陸的。
“我該怎么去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只有時間能夠證明一切。”
這時,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銀發女子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種莫名的光芒。
“那就開始吧。”
“好,很好”
仲裁者的耐心也所剩無幾了,他抬起手,將一直遮蓋他身影的黑色長袍掀開、褪去,露出下面他的真實面目。
只能說他長得蠻像一個人類的。
精壯的身材將他本就高大的體型襯托得額外具有壓迫感,深灰色的皮膚看起來如同金石一般堅硬。
他的胸口鑲嵌著一顆透明的晶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從他裸露出來的上半身來看,雖然沒有生長絲毫的毛發,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植物根系一樣的“血管”,它們有的走行于半透明的皮膚之下,有的則和毛發一樣鉆出了仲裁者的皮膚,看起來極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