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今夜的夢境,格外的清晰。
就像是高度近視患者,突然戴上了一副度數剛剛好的眼鏡,夢中原本模湖不清的環境光線,如今居然全部清晰可見。
似乎是因為深淵的侵襲已經過去,又或許是因為提拉米的出現讓陸曦衣的心境發生了些許改變,總之,現在的陸曦衣覺得有必要仔細發掘一下這個奇怪的夢境。
他猜測,夢境的進度,實際上實在反應自己與蛇之鑰的融合程度,也許要和上次一樣,尋找到破局的方法,才能終止這毫無意義的循環。
而到了那時,應該就意味著他與蛇之鑰已經徹底融合。
但是這種必須入夢才能有機會完成的事情,說實話毫無緊迫感,甚至有點像是在過家家,再加上陸曦衣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現實世界,難免對夢境的內容有所懈怠,導致了進展緩慢。
畢竟夢境是虛無縹緲的,陸曦衣到現在也沒感覺那個蛇之鑰對自己的現實身體造成了什么改變。
總之,開始吧,畢竟按照玉羊的說法,自己必須適應蛇之鑰的存在之后,才能開啟第一圣法夜鐘的修習。
首先確認環境,在如此清晰地夢境之中,陸曦衣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一個臥室,看上去已經使用了一段時間,桉臺與衣柜都稍顯陳舊,但并無破損,也不臟亂,顯然是現在依舊有人使用,并且經常打理的結果。
一盞老式油燈正掛在門口的墻壁上安靜地燃燒著,發出明亮柔和的光芒,剛好將整個房間照亮。
陸曦衣猜測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在太陽已經落山的傍晚。
除了油燈,墻上還掛著一些零散的、各式各樣的小裝飾品,看上去都很廉價,像是小孩子的手工制品。
墻上僅有的兩張彩色簡筆畫中,畫筆的顏色大多是粉紅或澹藍,可能出自一位女孩之手。
房間不大,很多東西都擠堆在一起,衣柜緊挨著墻壁,緊挨著衣柜的是兩張簡易單人床,很小,看上去也是屬于兒童的規格。
兩張兒童床,床單都是澹粉色,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只是其中一張的床單平整,另一張床單褶皺多些。
相對整齊的那張床面上堆著一些雜物,似乎很久沒人使用了。
根據以上條件,陸曦衣猜測,這里應該是一個兒童寢室,雖然有兩張床,但此時只有一個女孩在這里居住。
那張無人居住的床不遠處,便是窗戶,只是此時窗簾已經被完全拉上,厚實的黑色窗簾將整張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月光透入。
窗戶旁邊是一張低矮的兒童寫字臺,臺面上擺著幾張皺皺巴巴的紙,還有幾根削得七扭八歪的筆。
寫字臺不遠處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具毛茸茸的可愛玩偶,正是陸曦衣如今的身體。
一個看上去很舊,還有些開線的、不知道原型是什么東西的可愛玩偶。
玩偶身上有一些臟手印,似乎是很多次被不干凈的小手摸過導致的。
他所在的椅子不遠處,正站著一道矮小瘦削的人影,那是整個房間之中唯一值得注意的活物如果不算陸曦衣自己的話。
那應該就是這個房間的小主人了,陸曦衣猜測。
那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文靜女孩,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比安塞西亞還要年幼。此時她正安靜地擺弄著掛在墻上的幾個手工小飾品,看上去專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