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是,全場在此方面最有權威的人開口了——
“那些液體,應該是頭部內置電源的冷卻液吧。”梅丹教授斟酌著說道。
“原來如此,那段機器編譯器里的奇怪編碼是這種指令啊。一旦靈魂模塊停止運行,就會自動打開冷卻液的抑制閥……嗯,畢竟原本是為了作為武器制造的,如果靈魂消散便立刻銷毀裝置的核心部件,功能上也很合理。不過為什么要使用這種帶有血腥氣味的液體呢?”
“大概和仿生人的發型一樣,出于銀河團設計師的惡趣味吧。人死后流出血液——他們應該是想為自己制造的工具添加上這種設定。”
君莎認同了教授的說法,并推測出了邪惡組織的動機。
“說起來,梅丹教授。你明明還沒有完全搞明白仿生人頭內部的代碼,就這么直接地把它運用在自己的仿生人身上了嗎?就不擔心對方隱藏著什么,可能會威脅到研究員安全的后門程序嗎?”
“大部分的編碼我們確實已經破譯了。但還是有幾段碎片化的程序語句,殘留在作為基礎邏輯的機械語言之中,這些語句不存在連攜關系,最多也只能操作一兩個微型組件,在弄清它們的作用之前,我們也不太好把它們直接刪掉——畢竟要是涉及到重要的基礎功能就難辦了。”
“也就是所謂,‘能夠運行就不要再去動它’的意思吧?”
“是的。就拿這個抑制閥來說吧,如果因為這段語句突然爆發,導致仿生人在實驗室里腦袋突然漏了水,我們這些從頭制造了仿生人的人,也可以完完全全地把它修好,并在之后刪除這條危險的基礎代碼。
“但在這個危險表現出來之前,我們還是要保留著這條命令,因為在辨明功能之前,它也有可能在其他情況下,是對于仿生人穩定運行有利的微型代碼。比如是在踩空時增加水平儀數據提醒的權重,頭部遭受攻擊時閉上仿生眼瞼之類的程序……”
“好了,有關仿生人的設計問題我們之后再繼續討論。”
打斷梅丹越來越起勁的演講,冠軍總結陳詞般地接著說道。
“總之,在明白仿生人如何像蟲系寶可夢一樣破繭成蝶之后,這只洛托姆的活動時間表就一目了然了。
“首先是短路造成的蝴蝶效應——由于仿生頭顱吸收了大部分的電能,再加上短路的時間極其短暫,因此這次短路沒有熔斷保險絲,引起總開關跳閘。但森之洋館中的大部分電器,卻全都因此斷電并重啟了一次——這就是為什么,明明梅丹教授已經把計算機集群設置為了待機狀態,而我和君莎在調查地下室時,卻依然看到啟動狀態的主機的原因。”
“啊,原來是這樣!”梅丹教授驚訝地感嘆。
“如果只是斷電重啟的話,計算名字的程序并不會自動運行。這樣看來的話,地下頑皮雷彈的暴走,應該和我的這次實驗完全無關……不,根據按照之前洛托姆的說法,如果不是我因為實驗而居住在這里,無意間和海登聊到那些內容的話這只,洛托姆也不會下定決心破除頑皮雷彈的封印,這么看來仍然……”
同情地看了陷入混亂的梅丹一眼,君莎轉向身邊的竹蘭,詢問道——
“也就是說,洛托姆離開自己的身體的時間點,是在我們進入地下室之前嗎?”
竹蘭搖頭,抬手指向不遠處那盞在地震中幸免于難的壁燈——
“還可以更準確一點。因為,如果森之洋館的電器全都因為短路而重啟,那么洋館內的人們必然會注意到照明燈光的突然閃爍。原本一直呆在地下室里,監視著顯示屏的梅丹教授,更是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電路的異常——但當時的洋館眾人,不管是原本就在房子里的梅丹和齊娜,還是最早到訪的我們以及尼爾和威妮夏,卻完全沒有發現類似的異狀。
“之所以所有人同時錯過斷電的瞬間,只可能是因為那個瞬間和某一件事相互重疊了——那就是我和尼爾助手的指導對戰。
“唯獨只有在那一段時間之內,我們不是身處室外,就是站在窗戶邊上注視著森之洋館正門前的空地,這才和整起事件最關鍵的時間節點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