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門口的,是兩張年輕的面龐。白襯衫青年領口的紅絲綢領帶纖塵不染,與他身側鴨舌帽少女隨意穿著的運動夾克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像是正準備敲門,見有醫生從病房里走出,那名看起來就很不安分的少女立刻探過腦袋,向門內打探。
“咳咳咳,你們兩位是患者的親友嗎”
有賴于聯盟總部集體采購的房門的隔音效果,房間里醫生們的討論似乎并沒有傳到室外,老醫生整了整領口,用德高望重的老派口氣朝兩人問道。
“里面的那位阿克羅瑪先生是新任聯盟冠軍的朋友,而我們則是受那位冠軍的委托,負責來給患者進行某種特殊檢查的。”
發言的是那位打著紅色領帶的青年,只見他有條不紊,像是個教師一樣口齒清晰地繼續說道——
“由于要進行的檢查比較特殊,可能會涉及一些保密義務,我們希望在我們檢查期間,醫生們可以暫時地離開診室。當然,我們也知道像自己這樣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很難獲得各位醫生的全方位信任,因此帶來了代表冠軍的信物,如果各位還是有所疑慮的話,可以聯絡醫療部門的部門主任,或是聯盟副會長格洛里亞女士。”
黑連向對方展示出一張印著王冠圖樣的金色卡片——與雨果拿來通過內部通道的那張看上去一模一樣。
事實上,這也正是偵探專門給冠軍代理小姐申請到的冠軍通行證,只不過因為擔心這張卡片若是由跳脫的斗子拿著,可能會有些說服力不足,因此才由黑連代為溝通。
“嚯,是‘王者之證’啊……你們先進去吧,我向你們說的那兩個人打個電話。”
年邁醫生不卑不亢地做出了退讓,昂著頭把斗子和黑連放進了病房里。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聯盟副會長的電話號碼,說要向兩個人確認也只不過是在擺架子而已。
“咦,你們是黑連和斗子嗎”
一進入病房里面,肩膀上坐著波克基古的醫生露出詫異的表情。
“我曾經擔任過三年前那次檜垣大會的醫療顧問,對兩位的那場決戰印象非常深刻。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他們就是那兩個原來要和患者見面的目擊證人吧,之前到現場搶救的時候有看到。”不等斗子他們回答,高個醫生已經踱步走到了兩人面前,他上下打量著黑連和斗子——
“你們說來進行某種特殊的檢查,具體是什么樣的能分辨得出毒素的種類嗎”
“具體的細節需要保密,不過——”高馬尾少女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有些毒素就像夢妖魔的幻象,越多人注視就越難顯形。說不定這是一種一旦識破真身,就會立刻被解開的毒藥呢。”
“呵呵,你們是咕咕還是勾魂眼嗎”長著兩片可愛的小翅膀的波克基古在斗子面前一晃而過,它的訓練家開玩笑道,“不過,現在我們也正陷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困境里面,如果你們能幫忙識別毒素就真的太好不過了。”
“你們需要這些檢測報告嗎”原本坐在病床旁邊的女醫生站了起來,揚了揚手里的文件。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打算試一下其他方法。”黑連禮貌地婉拒道。
他和斗子也正在這時,才重新見到了時隔半天未見的等離子團科學家。
阿克羅瑪的面色比早上在會客室時看到的要蒼白不少,如同一張本來沒有污漬,卻莫名被橡皮擦擦過許多遍的白紙。原本那宛如衛星軌道一般極富個性的挑染頭發,此時也有氣無力地趴成亂糟糟的一團。
“上面說了,這兩個人的身份沒有問題,我們姑且讓他們試一試那所謂的特殊檢查吧。”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病理學醫生揮舞著剛剛掛斷的智能手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