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時辰,兩天外加六個時辰。
江素在藏書閣又翻了不少書籍,最后離開的時候,雙目下掛著深深地黑眼圈。
她直奔自己的洞府。
“砰”
“怎么了”
江素剛從石壁出來,就聽見外面有劇烈的聲響,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她推門而出。
只見往日里一向抱著蟲子笑瞇瞇的古月明,此刻正坐在一個籠子里,烏發散亂,臉上沾了不少灰,可憐唧唧的。
她一見到江素,雙目瞬間發亮,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醫仙救救我那個背上七星的劍修把我扔進籠子里,還不給我吃飯。”
姜楓突然從一側石室走出,懷抱著劍,面不改色,眼神陰鷙仿佛要殺人。
“她,是主謀。”
江素根本無需姜楓解釋,打了個手勢讓他閉嘴,反而自己笑吟吟的站在籠子前,“沒吃飯呀”
“姜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古月明怎么說也是我的病人”
“怎么能讓你替我動手關她”
古月明面色微變,眸中光凝住一瞬,不可置信道,“醫仙,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沒做呀。我和古家他們都不是一起的。”
江素用捆仙繩綁住籠子,漫不經心道,“好好好,林羨呢”她回過身問道。
“找人去了,他還是身體里有蟲子,那幾個古家人把他叫走了。”
姜楓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根本不在意林羨是不是被人威脅控制。
江素點了點頭,她起身立在籠子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平靜道,
“古月明,你把古月圓的心肝脾肺腎都賣了多少錢。”
蠱修少女瞳孔皺縮,表情頓住,轉瞬有歪了歪頭,“你怎么知道古月圓。”
這一句話,就是確定了一切的所作所為。
“呵,我憑什么回答你。”
“你不是古月家的最后一人,你把古月圓的心臟賣給了一個修士,隨后又把肝,脾,肺,腎,送給了古家和胡家。”
江素擺了擺手指,發出咯吱的聲響,眼神冷漠又不耐煩,“此后,你用古家胡家的蟲養自己的蠱,他們用古月圓的五臟,借以金蟬血脈,在十方門的修士身體里養蠱。”
她突然掐訣喚火,這一次是五行之火俱全,匯聚在指尖。
“南疆蠱蟲缺少,你們來十方門養,南疆元氣稀薄,你們借以十萬大山的元氣。”
江素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伸手扔出火焰。
蠱修多年與蠱蟲同生,被火焰燃燒后會和蟲子一同死去。
古月明突然怕了,整個人蜷著腿往后縮,眼神怔怔的,滿是恐懼,她不哭也不辯解。
火焰落下,她闔眼。
良久,沒有感覺身體的灼痛。
她突然睜開眼,欣喜的看向一旁的青衣女子,以為又會像那天一樣,江素不聲不響,卻將她護的極好。
“醫”
古月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手臂止不住的顫抖,她頭上的銀帽不見了。
此刻,被火焰融化的銀帽,重新化為千萬根銀針,飛回江素的身后。
江素沒有傷她,她只是在陳述完自己的猜想后,從蠱修少女哪里求得一個肯定。
然后將自己送給她銀帽收回來了。
銀帽本由銀針做,遇火化原燙人心。
“醫修的銀針可醫千萬種病,如今你病好了,便再也用不到了。”
江素突然沉默良久,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