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乾成終于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了——自己正躺在一副棺材里,外面的人剛剛正在埋棺材。
“快撬……”
不多時,外面那粗壯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峻德莫亂動,我們要撬蓋子了……”
“好!”
李乾成連忙應了一聲,心中卻在苦笑,我哪里還動得了啊!
“吭……吭……”
棺材蓋上先后一聲悶響,隨即便“吱呀呀……”地開了一條縫隙,一絲慘白的光照了進來。
那是月光吧!
望著透進來的那絲慘白光芒,李乾成“呵呵”地笑了。
“峻德……”
兩個正在撬棺材蓋的人顯然被嚇了一跳,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莫……笑啊!”
“呃……”
李乾成一愣,訕訕而笑,“我這是高興……高興啊!”
“呃……對,該高興!”
外面兩人一愣,也呵呵地笑了起來,“峻德九死一生,應當高興……應當笑!”
說著,棺材蓋便被兩人“吱呀呀”地撬開了,然后又被小心翼翼地抬走了。
“峻德……”
隨即,一個虬須散亂的臉出現在了李乾成的視線里,他頭上用一條布帶束了個高高的發髻,那雙緊緊盯著李乾成的銅鈴大眼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我就說你不會這么短命嘛!”
“峻德!”
又一張大胖臉出現在了李乾成的視線里,他頭上同樣用布帶束了個高高的發髻,胖臉上全是訕訕的笑容,“你可把哥哥嚇慘了……”
這個應該就是樊屠了,那虬須大漢應該就是朱邪了,可是,我還算是他們口中那個“峻德”嗎?
“謝謝!”
不論你怎樣,李乾成的感激之情都是由衷的。
“現在怎么辦?”
那個叫朱邪的虬須大漢對李乾成的感激之言充耳不聞,反倒把眉頭皺成了一團,“那羅扒皮要是知道你沒死,肯定還會來找你……”
“是啊!”
那個叫樊屠的漢子大胖臉也垮了下來,“以他的脾性,不整死你是不會干休的……”
這他娘的是啥事兒啊!
聽完到兩人的話,李乾成已經把事情捋清楚了,卻覺得自己好似被霉神附了體!
老子本來在魔都拼死拼活地工作著,就指著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卻不想一朝猝死,“借尸還魂”到了一個看似很古老的時代吧,可是,這個尸體的主人卻又有個厲害的仇家……這得有多倒霉啊?!
一念及此,李乾成不無感慨地來了句,“那還是把我埋了吧!”
“混帳話!”
朱邪一聽,厲聲喝叱起來,“李駿德,我本敬你是條漢子,才不忍你曝尸荒野,卻不想你原來是個蔫貨!”
“峻德啊!”
那樊屠也嘆了口氣,搖頭不已,“那羅扒皮何等暴戾,你當日不照樣敢和他對簿公堂……今日怎地就喪了膽氣呢?”
“呃……”
李乾成不想自己一句感慨引得兩人如此大的反應,連忙呵呵一笑,“兩位哥哥誤會了!小弟不是讓你們埋我,而是埋棺材……”
既然已經來了,那便永遠回不去了,活下來才是最緊迫的事!
“哦……”
兩人恍然,“這倒是個辦法!當時,他是看著你斷氣的,總不能再來刨墳……”
聞言,李乾成心底一片苦澀:那個“峻德”活得也真夠憋屈,比在魔都的活得還要憋屈!
“哎喲……嘶嘶……”
李乾成正在走神,卻感覺一陣劇痛直刺心底,原來,自己已經被朱邪抱了起。
李乾成痛得渾身直哆嗦,心底卻也涌起了一絲戾氣――狗日的羅扒皮,老子不是這么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