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與官斗,人家羅扒皮要收拾宋家刮地皮,你不過是個平頭老百姓,去摻合個啥勁?
小子啊!
路見不平,想要一聲吼,你也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啊!
現在好了,搞得老子一來就攤上這么大個仇家……咋整啊?
一念及此,李乾成又慢慢地躺了回去,閉目思索起來。
“就這么干!”
不多時,李乾成興奮地低吼了一聲,便又坐了起來,略顯蒼白的臉上多了幾絲笑容,低聲喃喃著,“小子,老子幫你仇了這報,就不欠你的了……還有,你這名字不錯,老子也征用了……”
反正朱邪和樊屠已經“峻德……峻德……”地叫慣了,老子就當給自己取了個字。
“啪嗒……啪嗒……”
李乾成正想到此處,便聽得洞口響了熟悉的腳步聲,隨即朱邪那高大的身影便在朦朧中顯出了輪廓。
山洞很深,呆在里面甚至分不出外面是白晝黑夜,但在里面待得久了,李乾成發現自己反倒適應了里面的光線,除了吃喝拉撒時,他根本就不會去點那盞油燈。
“呼……呼……嚯……”
朱邪每次過來都會第一時間去點燃油燈,這次也不例外。
油燈亮起,李乾成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然后便聽朱邪的聲音響了起來,透著幾絲喜色,“今天下午射了一頭獐子,給你留了幾塊肉,快趁熱吃了……”
李乾成再次睜開眼,便看到了朱邪遞過來的瓦罐,瓦罐里盛著三五塊肉和一些煮得稀爛的青菜葉子,湯面上的油沫已經聚成了絮狀,想來早已涼了。
“朱大哥,”
李乾成雙手接過了瓦罐,輕輕地放倒了腿上,依舊望著朱邪那張虬須散亂的面孔,突然問了句,“你覺得……羅扒皮家有無辜人嗎?”
“呃……”
朱邪一怔,滿眼疑惑地望著李乾成,“峻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嗯……”
李乾成稍一沉吟,緩緩開了口,“如果有個辦法能讓羅扒皮倒霉,可是,這個辦法可能會牽連到他的家人……你覺得該不該干呢?”
“這樣啊……”
朱邪聽明白了,濃眉一皺,旋即又松開了,神色坦然地望著李乾成,“反正,羅扒皮做了那多惡,我從來都沒有看到他的家人出來勸阻過……”
說著,朱邪聽了下來。
“我明白了!”
李乾成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從瓦罐里撈起一塊肉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一絲笑容悄然浮上了眼眸,透著戾氣。
或許,在這一刻,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李峻德,那個死于非命的李峻德!
“峻德……”
朱邪一直以為他是那個差點死于非命的李峻德,所以,在看到他眼中的戾氣時,稍一猶豫,咬了咬牙,“我能幫啥忙嗎?”
李乾成一怔,停止了咀嚼,沖他微微一笑,“才剛有些頭緒,能不能辦成,還得先看一看情況……”
李乾成所學甚雜,若想報復一個人,自然不缺想法,可是,究竟哪個想法能付諸行動,那還得看實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