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如江氏所說,妾氏之流,無論生了幾個孩子也得看主母臉色過日子。
而且這個時代就沒有幾個妾氏扶正的例子,不注重規矩的商賈人家都不會這么做,更別提高門大戶勛貴侯府了。
衛含章腦海里有個小人兒直撓頭,不明白到底為什么,原著劇情里,江氏會被休棄,妾氏沈月會被扶正。
不想打擾爹娘難得的脈脈溫情,她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院子,衛含章熟門熟路的推開院墻的門,跨入了燕王府別院地盤。
兩名女婢如往常般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見她來了,深深一福“衛姑娘安。”
衛含章隨意的頷首,道了一聲免禮,徑直朝正堂走。
走到半路就見那位蕭世子一襲青色長袍,站立于一顆月季樹下,身姿挺拔如翠竹,初夏的晨光灑在他的面容上,清晰可見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正面向這邊似乎在等她
這個念頭叫衛含章腳步一頓,速度不由得就慢了下來。
她腳步慢悠悠的,蕭君湛卻等不及了,主動走了過來。
“抬頭,”幾步走到等了許久的女郎面前,蕭君湛溫聲道“讓我看看面上的傷可好些了。”
“”想到他一言不合就要親自動手的前科,衛含章抿著唇自己主動將頭微微仰起:“已經好了。”
似乎被陽光刺的看不清,蕭君湛低垂著眼不經意間湊近了些,一眼也不眨的瞧著面前的姑娘,袖中手指緩慢的扣緊,他笑了笑,道“瞧著是好了些。”
男子聲音低沉帶著些暗啞,不同平常的輕緩好聽,衛含章恍然抬眸才主意到他靠的太近了,急忙后退了兩步,警惕道“蕭伯謙,你別總是想著法兒的占姑娘家便宜行么”
她這聲音不小,周圍包括寧海在內的侍從都聽的清清楚楚,雖然都微躬著身子,看不見他們的面色,但氣氛一時之間卻變得有些詭異。
許是頭一回被人說他占便宜,蕭君湛也微微一怔,緊接著便忍不住笑了,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好笑道“冉冉提醒的很對,我好像在你面前言行的確愈發不夠君子。”
比起最開始多看心儀的姑娘兩眼都窘迫無措,這些天的相處讓蕭君湛大有長進。
不但直言表露心聲,更是走進一步,手握住姑娘的肩膀,微微拍了拍,柔聲道“你現在點個頭,我擇一良辰吉日,將冉冉迎娶回家光明正大的親近如何”
“不如何。”衛含章連退兩步,唇角微微抿起,“我們當初說的可不包括讓我嫁給你這回事。”
又是干凈利落的拒絕讓蕭君湛笑意漸漸收斂,靜靜看著面前的姑娘。
這是他活了二十五載,等了二十五載才遇見的唯一一個光是見著就心生歡喜的姑娘。
可她卻不是這樣,她早早有了相伴長大的少年,他們兩小無猜,互許了終身。
自蕭君湛得知衛含章正在同一起長大的顧家少年議親的那日起,他便清楚他心儀的姑娘,心里或許已經有了別人。
那瞬間怒極而起的殺意幾乎沖破顱頂,最終被他牢牢壓制住。
殺個人簡單,但他明白自己不能殺。
讓那個顧家少年死在他們感情最真摯的時期,好叫她用余生來回憶嗎
他沒那么蠢,更沒有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