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談了會兒天,衛含章心中掛念隔壁的情郎,其實想告辭離去,可見堂姐今日照顧她的情緒,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也很是感動,不好直接告辭。
直到日上三竿,沈瑜前來靜雅堂接人,衛含霜才跟著夫婿離開去了正院。
等他們一走,室內又只剩下母女二人。
江氏道“主院那邊宴請新婿,我得去露個面,冉冉可要同去”
衛含章搖頭“我就不過去了。”
她如今在衛府位卑人輕,去柳氏那兒討沒趣嗎
江氏沒有勉強,她笑著起身,嘆道“在徐州這些年你外祖父母從沒有叫你受過委屈,回了自家反倒受盡人情冷暖,現在想來我兒沒養在衛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長在這親情淡薄的侯府,哪里能養出這等活潑驕矜的小娘子。
告別親娘,衛含章輕車熟路去了隔壁。
她今日來的這樣晚,蕭君湛早等的望眼欲穿,見人進來才松了口氣,不知怎么又忽然生出些惱意,為自己這般被牽動心弦。
“昨日不是答應的好好的,會早些過來”蕭君湛面色有些發青,淡淡道“叫我一番好等。”
這略帶埋怨的話叫衛含章聽的腳步一滯。
本來從衛含霜那兒知道了沈家表小姐的故事,她心中就有些沉重。
其實她現在的作為跟那位表小姐何其相似。
都是沒有名分便同男子私會,差別僅在于同她相會的對象是當今太子罷了。
江氏礙于女兒的情郎身份尊貴不敢過多干涉,但昨日也提醒過。
她這么做其實是不對的
衛含章停下腳步,望著不遠處已經站起身的男子,認真道“伯謙哥哥,這是我及笄前最后一次來你這兒。”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裙,淺碧色的紡紗,襯的那張小臉愈發清麗絕倫,站在那兒神色嚴肅的樣子叫蕭君湛心頭一亂。
“冤家,我又哪里惹惱你了”他走上前垂首望著她,眼神透著些懇求“遲些來便遲些來,我再不多說你了行么,別說不來這兒的話。”
“我們這般,于理不合。”衛含章被他的示弱弄的十分不自在,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堅定道“而且我還未及笄,本就不該同你日日相會。”
她握住面前男子的手,道“也就還有幾天的功夫,伯謙等等可好”
蕭君湛定定的看著她,沉思良久,忽然道“我今日便宣旨。”
“不行”衛含章斷然拒絕“說及笄后就及笄后,君無戲言。”
按照時下的規矩,她如今還算女童呢。
他堂堂太子殿下,封一個女童為太子妃算怎么個事兒。
至少等她行了及笄禮,面上才算過得去吧。
再度被拒,蕭君湛垂下眼,一聲不吭。
經昨日一通,衛含章哄他也算得心應手,順口道“你聽話,叫人知道堂堂太子,日日私會個未及笄的女郎,與你名聲大有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