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瘋漲的瞬間,什么規矩禮儀都顧不得了,還能克制住沒冒犯她,已是他最大的極限。
雖早就確定要入宮,可他這般迫不及待,還是叫衛含章有些無措,她才及笄沒多久,怎么就要出嫁為人婦了
“冉冉”蕭君湛握住她的手,輕嘆口氣,道“別怕,我會護著你一輩子。”
捧在懷里小心護著都嫌不夠,又哪里舍得看她害怕無措。
衛含章微垂著頭,小聲道“你要說話算話,永遠不許欺負我。”
“好,”蕭君湛身量極高,目光直接就能放在她雪白的后頸上,他魔怔般的看了會,緩緩合上眼,啞聲道“不欺負你。”
“”衛含章被他這語調弄的默了默,有些不信的抬頭,“真的”
蕭君湛道“嗯,真的。”
重復確認后,衛含章放下心來,沖著他盈盈一笑,“那好吧,我相信你。”
蕭君湛深深的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的頷首,回到了之前的話題“那我去給你阿娘選人”
“”衛含章再度默了默,看他一副當即就要行動的架勢,猶豫幾息后,小聲道“還是先等等吧,我細細想了,你說的有道理,長輩的事,我的確不好插手。”
還沒和離呢,真給江氏送男人,衛恒就算脾性再溫和,恐怕也得氣的吐血。
不說江氏是他心愛之人,就算不是愛人,那也是他結發二十載的妻子,身邊跟著幾個貼身侍衛算怎么回事
丟人的不止是衛恒,還有整個衛家門楣。
聞言,蕭君湛也不意外,溫柔的笑了笑,贊道“冉冉是個懂事的姑娘。”
“別硬夸行不行”衛含章沒好氣道“我膽大包天到有些莽撞,還時常口無遮攔,哪里懂事了”
蕭君湛只是笑著看她,并不說話。
自家的姑娘,再驕縱再任性莽撞,那也是靈動可愛,樣樣都極好的。
這種無理由的偏向,身為一國之君,他對誰都說不出口。
晚膳在承明殿,兩人一同用的。
用完膳后,日頭漸漸西沉,光線卻還十足,蕭君湛吩咐宮人備好文房四寶,在殿外庭院中,給衛含章畫起了小相。
早早就動了給小姑娘作畫的心思,在各種變故下,推遲幾月后,終于落下了筆。
衛含章坐于涼亭石凳上,手撐著下巴,眼神懶洋洋的望著亭外的男人,第五次催促“畫好了沒”
蕭君湛不答,良久放下點唇的朱砂筆,側頭望向身后的寧海。
寧海心領神會,自書案拿起畫像,等了幾息墨干之后,小心的卷起來。
衛含章不樂意了,站起身幾步就走下涼亭,道“怎么就收起來了,給我看看呀。”
蕭君湛攬過她的腰,阻止道“還未上裱,冉冉要看以后到了宮里自有機會看。”
“沒上裱便沒上裱,那有什么要緊。”衛含章實在好奇他把自己畫成什么模樣,結果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懷抱,卻見寧海拿著畫像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