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追悼會上狂恣發言后,冬陽還需要準備一個正式的交接儀式。
等到傍晚結束追悼會,她找個理由溜走,免去部下們的慰問和寒暄,和等在教堂之外的中也會了面。
中也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應聲的語氣也很奇怪,冬陽撇頭打量了下他,說道,“你遇上了什么人嗎”
中原中也轉過頭,“不關你的事。”
“羊又找到你了真奇怪啊,你不是羊的首領嗎,為什么會處于那么被動的”
中也忽然大聲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是羊的首領。”
他仿佛已經被逼到面前的矛盾惹得煩不勝煩,“我不是首領,我只是羊內十三個長老組成的議會中的一員罷了,我只是擁有他們沒有的強大底牌,有底牌就要擔起責任。”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臉色都不太對勁,仿佛并不是他的本心,而是別人一遍遍的告訴他,用這種話來捆綁住他。或許他曾經真切的這么想過,因為他如今還會靠自己重復這種話,來暗示自己應該這么做,這么做是對的。
你擁有強大的底牌,你該負起責任,你要保護我們。
這句話是對的。
那么為什么如今成為了苦澀的毒藥,磨人的詛咒
冬陽的臉色沉了下來,“中也”
“他們的行為是猖狂的無節制的,已經背離了組織一開始的宗旨了對嗎”
中原中也愣了愣。
“雖然我并不是羊,但我多嘴說一句,你的能力無比寶貴,而它屬于你,是由你的個人意愿所支配的。”
冬陽站在他的面前,脖子上還掛著那條紅色圍巾,“擔負起責任是我所崇尚的品格,我也會教育我的孩子成為這樣溫暖強大的人,但如果他被壓迫,被得寸進尺的欺負,用各種倫理綁架著去做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尤其做了這些還不會得到好的回報,那我會讓他離開。”
“他擁有遮天蔽日的翅膀,甘愿為想庇護的人阻擋風暴,但他同樣可以飛。”
中原中也眸子睜圓,鈷藍色的瞳孔中閃著明明滅滅的光。
他怔怔的凝視著冬陽的臉,有一瞬間露出了像是“向往”的動容表情。
然而很快,他就好像恢復了過來,聲音里卻帶上了釋然的笑意,“你這家伙成為首領后上癮了嗎”
“我不是,我沒有。”冬陽接連否定,“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覺得我們很合拍,我覺得你有可能是強化系,但也可能是放出系,說不定也會有特質系的特性。”
“強化放出什,你在說什么東西”
“另一個小鬼就不一定了,他大概率是變化系或者操控系。”
當然了,冬陽判斷這個的方式純粹靠她摸索出來的念能力和性格之間的微妙規律,只是個不嚴謹的個人定論。
中原中也一愣,他們兩個人說話時,冬陽鮮少會突然提起另外的人,“另一個小鬼
”
“喏。”冬陽轉頭,指了指他們身后的綠化裝飾林,“我溜出來的路線被他算出來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一個黑漆漆的家伙露出了身形。
怎么說呢,他現在就好像陰暗偷窺的表情包。
兩個少年遙遙對上了視線,然后,就像某個開關被打開了一樣,他們都在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了令自己厭惡的點。
中也的表情臭臭的,“那誰”
“太宰治,我曾經跟你提過的那位。”
“也就是說是我和他一起助你上位的”
冬陽“”
她愣是沒想到中也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思索了片刻后說,“這么想的話沒錯,我這回能這么順利的解決麻煩,和你們脫不了干系為什么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又不是港口afia。”
中也的敵意一滯,“他不是”
“不是說過了嗎,檢舉的人是清白的才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