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門被關上,冬陽迅速的調整好呼吸,她虛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然后猛地朝床板一砸
“砰”
巨響讓部下驚得再次闖了進來,“boss你沒事吧”
他在滿目狼藉中看到冬陽猩紅的眼睛,那雙眸子里有著扭曲的隱忍和怒火,她的發絲因為轟擊的氣流微微浮動著,整個人都像是壓抑低吼的猛獸般氣勢逼人。
男人瑟縮的頓住腳步,覺得這副模樣的冬陽極為少見,即使見也不只是直面的,因為她的這副姿態只會對著敵人。
冬陽朝這邊走來,男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可是腳跟只移動了微小的距離,整個人還像是處在極北之地般冷得痛苦。
倏然,走到他身旁的冬陽拍了拍他的肩,周身那令他感到寒冷和沉重的空氣登時消失。
“行了,你下班了,我去辦公室處理一下公務。”
女人用冷靜的聲音如此說道。
冬陽踩著皮鞋去了頂樓。
她情緒震蕩得幾乎要發抖,面色冷硬得嚇人,但是等到了辦公室門口時,那副駭人的氣勢已經收斂得干干凈凈。
不要遷怒,不要外泄情緒影響他人。
冬陽翻開了部下呈交的報告書,冷靜下來好好批改,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再修煉,組織的事務也不能落下,所以勞逸結合。
港口afia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干部,首領也是剛剛上任,外面的組織對其虎視眈眈,一定覺得這是鉆空子的好時機,會安插奸細或者趁火打劫。
冬陽還要審理組織內的人員調動,能力突出的升職,履歷漂亮的升職,以往她哥病臥在床許久不管事,所以一定有被埋沒的人才,港口afia同時還是個商業公司,有一堆商務合作的邀約及展會,槍支彈藥的補充也迫在眉睫
不知不覺,太陽升起,冬陽把頭從文件堆里拔出來,瀏覽了報告后她要開始挨個招人面見,以正面接觸的方式來
了解部下們的近況及需求。
面見的人中有蘭堂,冬陽特意跟他說過,見她的時候可以穿得厚一些,但是那個法國人進入首領室的時候,還是穿得優雅且單薄。
“這是為了不在首領面前失禮。”
凍得瑟瑟發抖的異能力者用飄忽的聲線說道。
冬陽失笑,“這個天氣我可不會為了你單獨開空調。”
蘭堂也露出了淺笑,“如果那要,我可要愧疚了。”
冬陽提了一下他最近的任務量和完成情況,然后直戳了當的說,“你完全可以升上干部,干脆現在就上任吧。”
蘭堂目光一頓,他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到冬陽的眼神后,那些話卻止在了嘴邊。
冬陽看出了他這片刻的猶疑,“怎么了”
她下一秒便語出驚人,“你的記憶是不是最近有蘇醒的跡象”
阿蒂爾蘭波心頭一顫,甚至有些悚然,他無法分清冬陽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她向來十分敏銳。
沒錯,他最近的記憶有蘇醒的跡象八年前的爆炸中,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撿到他的同伴根據他衣服上的拼寫給他取名為蘭堂,他身處異國他鄉,完全不知自己是誰,出現在這里是做什么,八年的空白,他一個人忍受著精神上的荒蕪和折磨,日日覺得寒冷刺骨。
這八年來也并非沒有獲得好的東西,起碼他交了一個性格直爽對他赤誠的朋友,而那個朋友如今成為了他的上司,他起碼不用擔心自己哪天被穿小鞋,若是他真的是蘭堂,他甚至要高興于自己的才能不會被埋沒。
可是,即便是沒有記憶的狀態下,阿蒂爾蘭波都在本能的收斂著自己的異能力那個,強大到能勝過這個組織所有人的異能力。
不,或許
阿蒂爾蘭波看著冬陽。
與這個人的異能力比呢他們兩個打斗的話,勝者難說。
阿蒂爾的眸光沉了下去,他說,“不,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他忍著內心對自己欺騙朋友的譴責,平靜的說道,“希望升上干部之后,我的薪水能夠我買一個新的房子,我的住處在上次和gss的戰斗中被炸毀了。”
冬陽爽朗的笑了幾聲,“放心吧,我會給你分配一個不動產的,連不動產稅都不用你交。”
阿蒂爾蘭波離開后,冬陽的笑容瞬間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