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愣了愣,點了點頭。
隨后他便若無其事的轉過了臉,看向校場,“你在找誰嗎”
“找我兒子。”
五條悟眼瞼一顫。
他有些意外于冬陽母親的身份,于是問道,“那你的夫姓是什么嗎這里的人我都認識,且記住了名字。”
冬陽細致的打量著他,“我離婚了,所以沒有夫姓。”
五條悟轉過臉來看她,卻發現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奇怪并不是族人們傾注在他身上的恭敬和崇拜,也不是咒術師望向他時的忌憚和艷羨,對方雖然在打量他,如同許多沖著“六眼神子”而來的陌生人一樣打量著他,目光卻極為細膩柔和仿佛在看什么重要的人。
五條悟因為感知到那份熾熱的視線而略顯窘迫的撇開了臉,眼神胡亂飄散了一下。
“真奇怪。”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冬陽繼續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練習交流賽。”五條悟說,“只是不用咒力的散打罷了,因為我贏了二場,現在在休息。”
“和誰打的”
五條悟伸手指向校場內最大的那個孩子,“他。”
他收回手時蹭了下臉頰,似乎有汗流了下來,不知是因為運動后的悶熱還是莫名的緊張,五條悟低著聲音,像是不屑,“他讓我。”
冬陽轉頭,“讓你”
五條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那個家伙明明可以打中我,但是卻遲疑了,因為他害怕傷害我,這么放水的戰斗,我若是沒贏就太可笑了,當然現在贏了也沒什么可說的。”
冬陽迅速的判斷出了五條悟在族內的地位,五條家對神子格外重視,所以各個方面都是捧著的,但是那個追捧太過功利性,明目張膽的擺在臉上,并且滲化到新一代里,長輩會警告他們的孩子五條悟的不同,會將他們地位懸殊率先印刻在孩子們的腦海里,就像是她曾預想的那樣將他推上神壇,讓他成為最特殊的唯一。
他當然什么都不缺,但是好像很難得到珍貴的東西。
“你們的戰斗是抽簽分配的嗎”
“嗯。”
“也就是說沒有分級,又或者你已經和那個十多歲的孩子一個水平了。”冬陽說,“的確很討厭,身為對手卻沒有給予該有的尊敬那就忘記這場比賽吧,沒有覺悟還打什么打。”
五條悟露出了些許詫異的表情,別扭的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以為你會對我說,那人比你大那么多你都能戰勝他,真了不起這種話來呢。”
“咦別人經常這么說嗎”
“經常啊悟大人真棒,悟大人真厲害”白發男孩兒刻意掐著語調模仿成年人的言語,隨后眉頭皺起嘴一抿,看上去郁悶極了,“一群假假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冬陽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單手摟住他,“說不定他們說得是真的。”
五條悟眼睛
瞪圓,像是毛都炸起來的貓一樣緊繃僵硬,他被冬陽的體溫和氣息包圍了,這個姿勢近乎能稱得上是半個擁抱,實在親密。
他猛地看向冬陽,睫毛卻觸到了女人的頭發,令他不自覺的顫了下眼皮。
“你”
“悟大人”
不遠處傳來侍女的喊聲,“悟大人原來你在這里啊,稍不留神就找不到你了,被澤之大人發現我會被訓斥的。”侍女拖著長長的語調似是抱怨,“下次離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啊,你是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