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冬陽第一回覺得自己的語言失去了功效,竟然如此蒼白,因為悟并沒有擺脫悲傷和不安,他摟著冬陽的脖子趴在她肩上,很快用眼淚把她的衣服打濕了。
冬陽又緩聲安慰了他幾句,悟卻突然止住了哭聲。
她回過頭,五條千風正倚在門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悟是因為看到他的出現才停止了哭泣,隨后悶悶的埋著臉。
眼淚是情緒的抒發口,五條悟的確感到心口的鈍痛感消減了。
他可以正常的吃飯,正常的入睡,然后意外的在噩夢中驚醒。
驚醒后,他只是沉默的盯著天花板,然后一聲不響的轉頭看向冬陽。
那幾天悟早上醒來都變得有些困難,冬陽也睡得不太好,她的感覺告訴她悟正在深受某種“煎熬”“焦慮”。
她晚上也會醒來,然后冷不丁和驚醒的悟對上視線,白發的孩子會湊過來拉住她的一只手,眉宇間的郁色便會退去大半,安穩的牽著她閉上眼睛。
冬陽還回了港口afia一趟,五條悟如臨大敵的守在她身邊,從頭到尾沒有變過姿勢。
冬陽回去后問了組織內年紀最小的中也,有沒有失眠做噩夢的情況
,通常都是怎么解決的。
而赭發少年露出了極其復雜的表情。
他說,“我不知道,我從來不做夢。”
冬陽放下手里的文件。
從來不做夢。
這顯然不是正常人會有的情況。
一連幾天,悟的狀態都沒有好轉。
“怎么回事”
冬陽愁得在沙發上抓頭發,“他在想什么,我第一次意會不到。”
五條千風挑眉看向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在這方面你意外的遲鈍啊”
“說人話。”
“你沒有過這種時候嗎”五條千風下意識說道,隨后猛地反應過來冬陽并沒有父母那的確可能沒有經歷過那種時期。
他在這方面難得比冬陽看得透,“我小的時候,第一次有大人會受傷會死的概念之后,便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恐慌中,也就是自己嚇自己。”
“”冬陽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古怪的事,但她多少能從字面意思上理解,雖然并不能感同身受,“你是說悟會不可控的想到我會死”
她小的時候根本沒有可擔心的對象,師傅又強得離譜。
“大概就是這樣吧。”五條千風笑道,“我一下子就覺得這小子可愛了,什么神子,原來也會胡思亂想。”
冬陽若有所思,“我讓他不安了嗎”
“不是你的問題,這只是成長的過程。”五條千風說到自己的經歷時都覺得好笑,“到現在我已經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種時刻了。早春呢,你應該也這么想過吧,比如爸爸被咒靈吃掉,媽媽晚點歸家就是遭遇了不測之類的。”
早春也在抓頭發,“不要跟我說話,我正在背英語。”
“你英語都學了幾年了,怎么也不見好”
“啊啊啊啊該死的洋文這什么破發音,八嘎牙路rrrr”
冬陽“”
千風“”
屋里的兩個人齊齊用詭異的眼神看向了奮力學習到抓狂的早春。
千風艱難的說,“要不你離那些不良遠點兒吧我記得你曾經還是很溫婉淑女的”
早春兇狠的瞪向他,“淑女有個屁用我要擼鐵,我要強有力的拳頭”
千風“你加油。”
他看向正在沉思什么的冬陽,悄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