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五條悟直接走到了她們面前。
開小會的幾個人看到他的出現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那份不知所措很快被掩蓋為眉眼溫和的淺笑,“怎么了,悟少爺”
“我媽媽為什么要有作為妻子的賢良淑德,她很漂亮也很溫柔。”
幼年的神子直白的,字字清晰的對詆毀母親的成年人說道,“歐巴桑你們難道自以為有這幾種東西嗎”
女人們的表情有些古怪,互相對視了幾眼后竟然露出了幾分揶揄的笑意,“悟少爺,你還小,不懂呢。”
“對呀對呀,女人就是要這樣才算優秀成功。”
五條悟簡直要氣得跳腳,他詞匯量里不包括罵人的領域,“你們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女人們捂著唇笑起來,因為悟在她們眼里便是孩子,“悟少爺,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是迷路到這里的嗎。快些回去吧,我叫侍女把你送回去。”
那一刻五條悟深切的意識到家族的觀念非常的固舊,尤其是性別差異而造就的定位劃分。
他突然想起自衛隊里并沒有女人,老師也沒有女人,高層更沒有女人。
這是不對的。
她們是制度壓迫下的犧牲品,卻也成為了擁護制度的幫兇。
他說,“我自己可以出去。”
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隱喻,“但是你們呢,可以出去嗎”
幾個婦人愣了愣,隨后聽到他說,
“我媽媽可以去任何地方,她是自由的。”
面前的孩子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以及為所愛之人辯駁,傾力維護的心。
如果說他為冬陽說的第一句話是對親近之人的偏袒,那么后來的每一句都彰顯著更深層次的認同和贊賞。
神子在認同贊賞自己的母親。
婦人們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一瞬像是覺得自己站在了很遙遠的地方。
傳統的世家普遍有一個現象是讓孩子剝離母親的養育。
讓六眼離開生母并不是特例,在他們眼中是很常見的做法。
那一天五條悟離開時,隱隱還能聽到背后的聲音。
她們的語氣儼然沒有剛才平靜,像是被戳破了什么般崩潰,“不是說都不記得了嗎,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么袒護她”
“因為老師教他要尊重母親吧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啊”
“那明顯不是出于表面功夫”
早春在苦惱的勸冬陽要不要打扮得隆重一些。
“畢竟很少有出門的場合。”
五條悟幫冬陽系上了襯衫的袖扣,說,“媽媽就這么穿,這么穿很帥氣”
“哈哈哈”冬陽笑起來,“聽到了吧,我這蠻符合商務禮儀的。”
她利落的給自己打上了領結。
早春透過鏡子看她,也把規訓拋到了一邊,“好吧,更何況蘭惠大人是作為侍衛出面的。”
御三家都在京都,要想見面其實并不難。
一路走來,冬陽走神打量著禪院家。
從建筑風格上來看和五條家差不多,人穿的也差不多,而氣氛很是微妙。
接應者看過來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們,但是他們應該不怎么見面,那么這份敵意從何而來灌輸的理念
比如將五條當成競爭對手之類的。
冬陽看自己同行的人,一個個也是在面目猙獰,如果允許,他們好像已經要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