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1996年,智能機還沒有全面普及,大家用的都還是座機和能玩小游戲的翻蓋手機,任何其他電子設備都是單獨發展并讓人購買的。
而對于他們這種傳統封建大家族來說,更不可能有監控器這種東西,但是冬陽可以給悟隨身帶錄音器。
在戴之前她問過悟,能不能接受這種沒有隱私的生活,而悟很平靜的說,“無所謂,因為我知道第一時間留有證據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你用實際行動教會我的。”
他還說,“這個錄音器很小,所以很好隱藏,但是電量并不充足吧,可以手動開關嗎因為當我離開你的視線的時候,它才有用處。”
事情真相很明顯了。
冬陽說,“我一直和禪院家主在一起,從來沒說過要讓兩個孩子來找我們的話。”
眾人看向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肯定的點了下頭。
隨著話音,收音機里傳來了古怪的肢體摩擦聲,然后是一聲極輕的,用聲音披露術式的咒語。
接下來是兩個孩子在咒靈訓練場的蘇醒,苦戰,痛苦的哽咽,以及劇烈的破門而入的響聲。
“叫人昏迷的術式”禪院家的某些人臉色很不好,“看來是那個家伙了。”
那個家伙。
冬陽看向禪院直毘人,“所以是誰”
禪院直毘人面癱著一張臉,叫人看不出情緒來,但冬陽愣是覺得他在拼命壓自己想上揚的嘴角。
他說,“禪院家平常把守地下室的人,術式便是使人昏迷,他叫禪院冽。”
五條悟適時插話道,“我記不清那個人的臉了,他的術式應該有讓記憶混亂的副作用,且需要在目標的近處施展,否則也不會跟我們搭話,直接偷襲便好,我對他的咒力形式還有印象,如果再次看到的話,我能認出他來。”
他說到能“認出他來”時的語氣篤定且鄭重,完全無法被人忽視,也很難因他的年齡而產生輕視之心。
接下來需要討論的是誰去抓捕他。
然而冬陽落下一句,“等著。”
隨后不等眾人反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腿就躥了出去,所到之處掀起奇異的風流,被其掠過的人猛地升起了心臟驟停的猙獰感,
因為速度太快,肉眼幾乎不能視,戰斗的本能意識和皮膚上的細小絨毛卻能令人感知到有東西劃過,那一瞬間的驚恐感幾乎讓他屏住了呼吸。
反應了一會兒,男人轉頭,“我我靠那女人為什么一下子沖出去了”
“誰準她直接上的”
“她去干什么了”
“冽呢禪院冽呢”
“去哪兒了哪個方向誰看到了”
禪院冽正在逃亡。
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后,他便意識到事情敗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什么都沒有拿,只一路去后院狂奔。
那里有一個他為自己設立的傳送陣
禪院家的后院,向來是“家族邊緣人”生活的地方。
與其說生活,不如說是被漠視被拋棄者茍延殘喘的荒地。
常年無人踏足的地方生滿了雜草,墻面破損也無人修繕,可依稀能從布局和用料上判斷出這里和外面是一體的,即便曾有想好好生活的對其進行一番改造,可那份熱情很快便被消磨殆盡,在一次次欺凌和惡意毀壞之下化為烏有。
禪院甚爾此時正將雙手收攏進袖口,抬頭望著枯死的樹杈發呆。
天氣冷了,是落葉的季節,但是這棵樹明顯連發芽都沒有。
它成了死氣沉沉的雕塑,爛在這里也沒有人理。
說起來為什么會死。
黑發少年沉思了一會兒,
沒有陽光,沒有廢料,也無人打理,大概就是這樣吧,沒有得到好的照料,所以死了。
忽然,外面傳來了熙熙攘攘的人聲,像是有誰在著急的跑來跑去。
禪院甚爾下意識的細細辨別了一番,不是他有多么八卦,而是常年養成的警惕心,況且他的身體素質在這幾年越來越好,耳力也有別于常人的靈敏。
聽明白了,原來是今天來的五條家的六眼丟了,同時失蹤的還有禪院直哉那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