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燈再次被點燃,照亮了地底的黑暗。
冷靜下來的江雀坐立不安地站在旁邊,看著沈踏枝從背包中翻出一個大瓶子和棉簽,心虛地用手擦了擦自己觸手上已經干涸了的血跡。
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江雀絞著觸手,看著平靜的沈踏枝與對方脖子上已經開始泛紫的勒痕,有點想再往后退幾步。
“雀雀,坐過來吧”
沈踏枝的聲音啞了,因此江雀也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原本就絞在一起的觸手纏繞的更緊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沈踏枝的旁邊,剛坐下,對方就對著他伸出了尚且完好的左手。
“嗯”
江雀不明所以。
沈踏枝從包里掏出一瓶礦泉水,對著他笑“剛才是哪根觸手沾上血弄臟了伸出來,我給你擦干凈。”
江雀訥訥地把自己的觸手放到沈踏枝的手上,一直到對方溫熱的手碰到自己冰涼的觸手,他才反應過來不對
“你不是受傷流血了嗎你應該先給自己療傷。”
沈踏枝已經用礦泉水沾濕了手帕,聞言抓住了江雀就想要往回縮的觸手,笑道“沒關系的,只是被紙劃破流了一點點血,這種程度的傷是不會讓人類死亡的。”
“哦”
江雀將信將疑地應下。
他并不知道人類流多少血會死,但是他見過的無數死掉的人類中,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流了很多血痛苦的死去的,所以他才會對沈踏枝流血這件事這么警覺。
原來人類流的血不多的話,是不會死的嗎
觸手上冰涼的觸感拉回了江雀的注意力。
他低頭看去,只見沈踏枝正坐在地上,耐心地用手帕替他清理觸手,一直到把他的小觸手擦得干干凈凈才停下動作,將臟了的手帕疊好收起,然后直接將剩下的礦泉水倒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原本半凝固的血液被水沖刷干凈,江雀終于得以見得沈踏枝右手虎口處傷口的全貌
這是一道細長但深的劃痕,從虎口一直連到了手腕才消失,讓江雀看得直皺眉。
沈踏枝單手擰開了最開始拿出來的大瓶子,將紅褐色的液體倒在棉簽上后開始往傷口上涂。
“這是什么”江雀問。
“這是碘伏。”沈踏枝指了指瓶子上的字,解釋道,“這是清理傷口,防止感染的藥。”
“雖然人類流一點血不會死,但如果有細菌通過傷口進入人體內造成感染的話,也不是沒有死掉的可能性。”
江雀聽著緊張了起來“所以人類還是會因為劃傷死掉”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沈踏枝看著臉色越來越嚴肅的江雀,忍不住笑,“不過我沒關系的,你放心吧。”
“喔。”
江雀應下,但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他又往沈踏枝的旁邊做了做,好奇地伸手,沾了一點瓶蓋里的紅褐色液體,在沈踏枝阻止之前伸出舌頭舔了舔。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