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簾縫中透過的陽光照在了沙發上,而沈踏枝就坐在那里,膝蓋上放著電腦,應該是在處理公司的事物,前面的茶幾上則放著江雀早上沒能吃完的果盤。
其實沈踏枝是可以去他辦公的書房開著燈辦公的,但是他偏偏選擇了客廳沙發這個從小書房出來一眼就能看到的地點。
沈踏枝在特意等他。
這樣的認識讓江雀很是開心,他揣著手表一下子撲到了沈踏枝的懷里,小觸手也終于能抱住闊別已久的沈踏枝。
“哥哥,我下課啦。”
江雀說著把手上的手表放到了沈踏枝的膝蓋上“這個是杜露露送給我的,也有你的一份。”
“杜露露送的”沈踏枝接住江雀,聞言挑了挑眉,打開手表盒子,在看到里面明顯成對的手表后愣了一下。
江雀已經把手表拿出來,在沈踏枝的手腕上來回比劃了“嗯,我想和你一起戴,可以嗎”
“可以。”沈踏枝當然不會拒絕,他看向正后一步從小書房走出來的杜露露,對著她點了點頭,“有心了,手表的錢稍后我會轉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
目睹了江雀從冷漠到笑靨如花的變臉的全過程的杜露露連連擺手,終于又想起來了先前江雀問她的問題。
這種事情不讓沈踏枝知道真的好嗎
算了,小情侶的事她少管,說不定沈踏枝早就知道了也許。
杜露露用同情摻雜著愛莫能助的目光看了沈踏枝一眼,心虛地道“沈先生,我就不繼續打擾了,今天的課程反饋我會在晚些時候以郵件的形式發送給你,我先走了。”
杜露露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只留下沈踏枝和繼續開心地窩在他懷里,反復欣賞著沈踏枝和他帶著一對手表的手腕。
“你剛才嚇她了”沈踏枝哭笑不得地問。
“我才沒有。”江雀很不服氣,“我一直在認真學習,我認識時間了,還會用手機拼音打字了。”
“好厲害。”沈踏枝摸了摸江雀的頭。
他沒問江雀為什么執意要單獨和杜露露相處,而是轉而跳過了上課這個話題,道“現在還早,今天還想做些什么嗎”
從把江雀帶出深淵開始,沈踏枝就已經做好了終有一天江雀會真正不需要他振翅而飛的準備。有了自己獨處的意識,不時時刻刻纏著他只是一個開始,以后還會有更多類似的事情發生。
他要慢慢習慣,江雀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非只能依靠他而活的菟絲花。
“不想做什么了。”又是學習又是忙著試探杜露露,江雀有點累了。
他是靠在沈踏枝的懷里的,因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也不知道沈踏枝現在在想什么,好不容易能繼續窩在沈踏枝身邊,他只想用觸手纏著沈踏枝懶洋洋地睡一會。
沈踏枝的懷抱是溫暖的,身上也是干凈的沐浴乳的味道,最適合抱著睡覺了。
江雀這么想著,打了個呵欠,用觸手把自己和沈踏枝牢牢地捆在了一起,順帶舉起了兩根觸手作為平臺架起了沈踏枝的電腦。
“想睡一會,你繼續工作,我要在你旁邊睡,你不許偷偷走開。”
已經被江雀纏的嚴嚴實,想走也走不掉的沈踏枝
他抬頭看了看正乖乖托著電腦的兩根觸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江雀捆的嚴嚴實實的胳膊,掙扎著探出一只胳膊拿到了旁邊的毯子,蓋在了說完就睡著了的江雀身上。
夏天的下午三點,確實很適合午睡。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繼續工作,沈踏枝干脆收起了電腦,讓江雀的觸手能舒服地放下,順帶把毯子蓋到了自己身上一半。
他被江雀的觸手包裹著,懷里抱著江雀,就這么和江雀蓋著同一張毯子在沙發上一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