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雀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從被子里鉆出來往外看,只見臥室的門半掩著,門口傳來了開門聲,隨后是沈踏枝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交談的聲音。
應該是助理送東西來了
江雀這么想著,揉著眼睛起床,困倦地進衛生間洗漱了。
果不其然,等到他洗漱完的時候,外面的聲音已經消失了,而沈踏枝正拿著一瓶熟悉的藥膏推門走進臥室。
“剛才是助理來了”江雀擦著自己濕漉漉的觸手,看向沈踏枝手里的藥膏瓶子。
“嗯。”沈踏枝轉身關上房門,“來送東西和昨晚調查的資料的,現在已經走了。”
“哦。”江雀很自覺地坐到了床上,背對著沈踏枝抬起自己的觸手,問,“是要現在就開始上藥嗎”
他這么一抬,原本藏在觸手下的那一根小小的觸手就露出來了。
努力了一夜也沒有夠到沈踏枝的小觸手一下子立了起來,開開心心地揮舞著稚嫩的觸手尖尖。
要摸摸,它要沈踏枝摸摸。
沈踏枝目光一凝,他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頓了幾秒才緩慢地走上前來,擰開藥膏的蓋子。
他蘸起藥膏,從江雀別處還沒長出觸手的小鼓包處開始抹起,順帶和江雀說剛才助理帶來的消息
“昨晚助理調查了夏普亞度尼斯近一個月以來的所有動向,尤其著重調查了這一周內的情況,但調查出來的結果并沒有什么異常。”
“如果真要說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的話,那就是他在沈留時入獄前幾天曾和沈留時見過面,應該是為了和他交接手下產業,沈留時給了他一疊資料和產權證書,但那個時候的沈留時已經被警方控制了,所有給出的資料都是經過官方審查的,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雀雀,你怎么看”
“嗯”
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在背上很舒服,江雀癱軟在了沈踏枝的懷里,聞言發出了一聲黏糊糊的尾音。
“我不知道。”江雀實話實說道,“你們人類這些復雜的流程我不了解,我也沒有看見過夏普,今晚你帶我去看看,我應該能直接看出來。”
“只是如果夏普真的存著什么不好的心思的話,那個時候再發現會不會有點遲了”
沈踏枝思考了一下“這倒是不會,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提前知道了夏普藏著什么心思,我都能有所準備。”
不會耽誤沈踏枝的正事就好。
江雀暫時歇下了今天就去闖了夏普的房間去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的想法。
他頓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看向沈踏枝,有點猶豫要不要把自己昨天在游樂園中感受到的如影隨形般怨毒的目光的事情告訴對方。
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能一眼看出人類的情緒與心中所想,對目光并不是很敏感,能發現那道目光純粹是因為里面的惡意實在是過于濃烈。
要不算了吧萬一真的是他誤會了只會給沈踏枝帶來不必要的擔憂,等晚上看一眼夏普,確定了再告訴沈踏枝也不遲。
江雀這么想著,繼續癱在沈踏枝懷里當一張貓餅。
山川千野提醒您柔弱可憐,但十八根觸手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他的觸手們也因為沈踏枝抹藥膏的動作慢慢軟了下來,不是黏糊糊地搭在沈踏枝的身上就是散落在床上,如果它們能發出聲音,這會兒一定已經打出了舒服的小呼嚕。
只有背后那一根剛長出來的灰色小觸手依然昂著觸手尖尖立著,焦急地等待著沈踏枝摸到自己,就差急得原地轉圈圈。
沈踏枝慢吞吞地給最后一個沒長出觸手的小鼓包抹完藥,看向了急切的小小觸手,遲疑地伸手。
他先是在指尖蘸了一點藥膏,試探性地碰了一下,問道“這樣可以嗎”
只是輕輕的碰觸而已,但落在幼小敏感的觸手上卻被無數倍放大了,江雀“唔”了一聲,本想說算了,就被小觸手氣呼呼地打了一下后背。
江雀討厭的沒規矩的新觸手。
他把臉埋進了被子里,悶聲道“可以。”